第1881章
南宁郡,郡守府
郡守松溪被杀,整个南宁郡都慌乱起来了,诸多的官员,齐聚郡守府,毕竟,如此大的事情,他们自然是要商议出个解决之法的。
长史司马晖坐在首位上,神情凄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官员,就好像死了什么挚爱亲朋一般。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这个长史大人和郡守之间,关系有多好似的。
不过,能够担当朝廷命官,又岂是什么愚笨之人?
郡守大人和长史大人之间的争端,随着这些年的积淀,越发明显,也就是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否则可能数年之前,他们就真正的斗起来了。
眼下,郡守大人刚刚身死,你作为大人的敌人,搁这里装什么呢?
当然,纵然是分属于郡守的官员们,此刻也不敢和长史司马晖硬刚的。
毕竟,如今,如今郡守身死,他们的领头羊已经没了,他们若是找不到应对之法的话,恐怕接下来就是分崩离析的结局。
可也就是这个破局之人,整个南宁郡城之内,根本就找不到司马晖的对手啊,是,如今的有间客栈里的那位,确实能够压制司马晖。
然而,不要忘了,那位身份尊贵到了极点,是他们这等小官能够触碰的存在吗?
忽然间,人群之中,一道谄媚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史大人,还请节哀啊,如今,郡守大人无端身死,我南宁郡群龙无首,您作为我南宁第一人,您可不能垮啊!”
一瞬间,周围的官员,对其怒目而视了起来。
司马晖顺着声音望去,待看清楚开口之人的那一刻,不由的嘴角上扬起来,好家伙,这不是松溪的弟子,清县县令宋修吗?
“原来是宋县令啊,你所言过誉了,本官只是长史而已,这南宁郡之内,尚有都尉,郡丞大人,何须本官主持大局啊?”
“长史大人自谦了,如今,谁不知道,都尉大人乃是您司马家当年的门客,郡丞大人又年龄大了,这南宁之地,最终做主的,不还是您才对嘛?”
“是啊,大人,这南宁之地,合该您做主才是!”
随着宋修的献媚之声,在场的诸位官员,也纷纷开口了,毕竟,这个时候,若不开口说些什么,恐怕会遭到长史大人的报复,也说不定呢?
“哈哈哈,诸位同僚,言尽于此,可不要再瞎说了,如今,郡守大人尸骨未寒,吾等目前最大的任务,乃是找到凶手,为郡守大人报仇才是啊!”
长史司马晖站起身,朝着诸位官员的方向,大手一挥,颇有一种指点江山之感。
“是极是极,长史大人之言,真知灼见,吾等听之,真的是振聋发聩啊!”
“长史大人心系郡守之仇,倾尽全力为郡守大人报仇,真乃君子也。”
。。。。。。
大堂之下,绝大部分的官员已经开始站队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此刻,除了某些郡守松溪的死忠,以及功曹参大人一人外,其他的官员,尽皆成为了长史司马晖的人。
功曹参典眉头紧皱,看着在场的众人,不由得感叹起来。
人走茶凉,莫过于此了啊!
良久,他才向前一步,对着长史司马晖开口说道:“长史大人 ,郡守大人身死,已经数日之久了,吾等难道不应该通知晋王殿下吗?”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官员,尽皆愣在了那里,对啊,如今,晋王殿下莅临南宁,真要论起来,他才是此刻,这南宁郡身份最高之人。
可这都数日之久了,晋王殿下这个最应该禀报的人,他们却没有禀报,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吗?
长史司马晖脸色一紧,这个话题,终究还是被人提起来了,当日,蒙面人突然现身,说是那松溪郡守,乃是皇帝十年前可以派遣至此之人。
十年时间,看似是一个巨贪坏蛋,可实际上,这十年间,他忍辱负重,一直都在收拢着他们的罪责,如今,晋王赵钰出现,这是他的机会。
也是朝堂这边,掀翻他们隐藏多年的关系网的最好时机。
而这,也就是松溪郡守为何突然独自一人,面见晋王赵钰最大的原因。
至于为何是那种结果,想来是他还没有暴露身份吧,以他在南宁郡的名声,自然不会被晋王赵钰重视。
可万一呢?一旦让晋王赵钰和松溪郡守接上话,那他们这些人,可就都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正因为如此,长史司马晖才选择配合蒙面人,率先对松溪郡守下手,并且逼迫其交出所有的证据,从而扫清这一切的隐患。
奈何,自从松溪郡守从客栈返回之后,整个人就好像预料到了什么,在他们动手之前,就已经派遣总捕冷鸣带着东西,出走了。
若不是蒙面人此行,有宗师人物跟随,恐怕真的会让冷鸣逃走呢?
是的,直到此刻,他司马晖依旧不知道,冷鸣最后的证据,已经出现在了晋王赵钰的手中了,说白了,作为一个棋子,就要有随时被丢
弃的准备。
客栈一战,所有江湖高手尽丧,就连宗师大人,也都失了一臂,这等损失,他们遮掩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给他司马晖解释?
也就是说,目前来说,司马晖知道的,郡守松溪被杀,冷鸣在客栈之外,身死,至于证据,他们没有找到,但晋王赵钰也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参大人,此间之事,乃是我南宁郡之事,之所以没有选择禀报王爷,乃是本官想着查出凶手之后,再做处置。”
“否则,我南宁的诸位同僚,有何脸面,面对王爷呢?”
听着司马晖的解释,功曹参典有些无奈,这等说法,又骗得了谁呢?
可如今的郡守府,乃是长史司马晖的天下,他纵然是有些异议,可对于大局来说,又有什么作用呢?
人家是长史,如今南宁郡明面上的第一人,而他呢?一个区区功曹,都排到了五六位了,更何况,他势单力薄,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