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博物馆坐落于z市市郊,占地约七万余平方米,属于一个大型综合类博物馆。馆里分了六个小馆。吴笺想要看得千工拔步床就展览在历史馆里。
从停车场出来,正门进入,过了门口广场,正对面就是历史馆。
宓溟其实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小时候他爸爸还逼着他学过一段时间古物鉴赏,可他觉得还不如去花园里面和泥巴有意思,让他爸好一顿毒打,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但吴笺对这些古物特别感兴趣,就宓溟知道的,当年他家里还没出事的时候,吴笺的爸爸曾经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摆放吴笺喜欢而买回来的古物,后来出事之后,那间别墅也还保存着,吴笺二十岁的时候,宓溟爸爸就把别墅还给了吴笺了。
当时,宓溟去看过,以他不了解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个小型博物馆。
这些年,宓溟也没少陪他到处去看展览,感觉越是古老的东西,吴笺越是喜欢。
历史馆建造的如同宫殿,两层一共六个展厅。
吴笺昨晚研究了博物馆的主页,知道千工拔步床是放在二层最里面的二号展厅,进了门催促着宓溟直奔二展厅而去。
宓溟还在门口打量着历史馆的大小,墨迹着发表感慨,“我看过资料,这地方装不下那么大的玩意儿吧?”
“哥,先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宓溟答应着推人往里进。
进门的展厅似乎是些陶器,宓溟还没看清,就被吴笺催促着走人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宓溟无意转头,瞥见两个熟悉的人影从三展厅门口一闪而过。
z市不小,但碰见熟人的概率也不算低,宓溟并没有放在心上,等他推着吴笺站到千工拔步床的展柜前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把那两人丢到了脑后,“这算不算骗钱?”
这是个二十乘二十的展柜,玻璃罩子里面有一个木质的看起来像是化妆盒的古旧物件,经过岁月沉淀,木质上的釉彩已经斑驳,但器物却保存的十分完好,上面有些许泥土残留。
“我不太懂啊,这什么年代的木头,能保存这么久?”
宓溟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他完全让这个所谓的千工拔步床给气着了,没发现自从吴笺看见了这个东西之后,眼珠子都要贴在玻璃罩上,根本没有回答过他一句话。
宓溟绕着这个小展柜转了一圈,刚想再说一句表达他对博物馆虚假广告的愤怒,余光瞥见二号展厅门口,两个人脑袋贴着脑袋走了过去。
好像是蒲江祺。宓溟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挪了一步,忽然想起吴笺,赶紧回头把吴笺往角落推了推,“吴笺啊,你在这儿看啊,我去给你买杯奶茶。”
说完也不等吴笺回答,人就跑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吴笺呆愣愣地看着展柜,双目无声,轮椅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环绕展柜一周,接着吴笺就这么凭空消失,展柜前,只留下一张价格昂贵的轮椅。
展柜里,贴着一张真正千工拔步床的照片,巨大的精美的木雕工艺在照片里显露无疑,随着吴笺的消失,照片中的千工拔步床色彩又明艳了几分。
如果宓溟稍微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偌大的一个展厅,就只放了这一件展品,展品介绍里写明了,这是随同千工拔步床出土的化妆匣,原本是放在床里的。
宓溟追了出去,原本大敞着的展厅门缓缓掩了起来,一段封条凭空出现在大门之上,将对开的两扇门牢牢的粘在了一起。雕花的木门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又分外和谐。
三展厅占地面积比二展厅稍微小一点儿,里面多数是名家字画,在展厅中央隔了几个小一些的展柜,里面是些金器玉饰。
宓溟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蒲江祺和黄天霸两个人脑袋靠脑袋,对着其中一个金饰指指点点。
“说什么东西靠得这么近。”宓溟躲在另外一个展柜后面,探头探脑地盯着他们俩的动作,不自觉地成了一副盯梢自家老婆出门偷人的模样。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黄天霸不知道说了什么,蒲江祺忽然捂着嘴笑弯了腰,宓溟撅着个屁股跟在后面,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表现是多么的引人注目。
半分钟后,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人挡在了宓溟的身前,“先生。”
视线阻挡,宓溟不得已站直了身体,和保安对视,“怎么了?”
“先生您是来参观的吗?”保安说着敬语,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小偷。
他们的周围有游人开始聚集,宓溟看见黄天霸回了头,但很快又转了回去,两个人逐渐走远。
宓溟张了张嘴,他大可以说自己就是来参观的,但他想起了刚刚自己的动作——手按在展柜的玻璃上,扶着展柜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这动作看起来真不像是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