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第2/3页)
妮露满脸担忧地望着她,见她满头大汗,便取出纸巾递了过去,“先擦擦吧。”
“我就两个月没来剧场,你的人气也太可怕了,外面都是想给你献花的人。”
两人刻意绕到大巴扎的后门出行,途中偶然碰见几个热情的民众,妮露怀里一下子就被硬塞了好几束花,花里夹着几封信。
少女小心翼翼地收起信件,稚气的脸颊上浮现出几分赧然,察觉到身边人的揶揄的目光,她眼神躲躲闪闪地看向了她。
“不用、不用这样看着我的,我也没想到会得到人们的喜爱,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夜幕降临,小道上人烟稀少。
莉芙拉拉着她在一旁的长椅坐下,笑眯眯地向她伸出手晃了晃,“你看我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对吧?你信不信我能变出东西?”
“如果是你的话,那肯定可以的,不过让我猜猜是什么东西呢?”妮露歪头不解。
她手指轻轻在空气中挥动,倏地一下,手中陡然出现一束精致的花。
“这是我想送给你的花,喜欢吗?”
妮露低头看了眼,馥郁的花香在鼻尖弥散,她神情讶异中含笑:“是帕蒂沙兰!”
帕蒂沙兰是一种难以种植的花,对生长环境十分苛刻,圣洁而高洁的花卉。
“我想说的是。”莉芙拉轻声道,“你每天都很辛苦排练和练习舞蹈,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演出,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他们喜欢你的舞蹈,你欣然接受就好了,你很棒的。”
她看起来并不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妮露眼眶都红了一圈,硬是忍了下去。
“谢谢你。”她说。
莉芙拉碰了碰鼻子,“之前我提交教令院入学申请的时候,你也鼓励过我,礼尚往来而已,我可不是那种会打击朋友的人。”
朋友。
很新鲜的词语,不过那是对于很久以前的莉芙拉来说。现在她拥有很多的朋友。
妮露动作谨慎地拨动帕蒂沙兰的花瓣,脑子里想象着花神大人的舞,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耳边响起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莉芙拉,你那位室友过来找你了,剧场还有庆功宴,我要先离开了,下次再见。”
大多数和莉芙拉相熟的人都更愿意把艾尔海森称作她的‘室友’,即使她从未否认过两人的恋人关系,而且她的朋友都不太喜欢和他接触,甚至到了有他无我的地步。
妮露火急火燎地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果不其然,没多久艾尔海森就出现了。
十月的须弥夜风透着一股凉意,他身穿教令院专为学生设计的学院服,宽大的袖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他微抬眉,看了眼她身旁的空座,似乎在思考什么。
莉芙拉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耸肩,无奈道:“你有没有发现很多人都不想靠近你?”
“这显而易见。”他说。
艾尔海森不紧不慢地坐下,嗓音冷淡:“大部分人都不会主动与我接触,原因不详,我对此不感兴趣,但结果我很满意。”
“如果以后你身边只剩下我了,你会觉得无聊吗?”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变化。
然而这人通常情况下神情自若,好似对什么都没有意见,天塌地陷他都是情绪淡淡的。
头顶刺眼的路灯照在两人脸上,四周环境昏昧黯淡,这束光显得他们在彼此眼中都无比亮眼,仿佛全世界都只有对方一般。
莉芙拉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注意到他上扬的唇角,好半晌才听到他说:“你问过许多答案相同的问题,如你所见,社交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至于无聊,和一群酒肉朋友待在一起应该会更无聊。”
“你完全搞错了重点。”
她眉头紧皱,站起身就往前走。
没走两步她又折身回来,别别扭扭地坐下。
“对你来说字的意义是拐弯抹角,那已经失去了字原本的意义,我建议你有话直说,否则也有耽误对方时间的嫌疑。”艾尔海森靠着椅背,目光带着淡淡的审视。
她冷冷地哼了声,扭过头盯着别处:“恋人的意义不就是时时刻刻都能看出对方话语中隐藏的真意吗?我别扭的话,你就不能假装听不出来,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吗?”
字与恋人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