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看了眼面前摆放整齐的牌子揉了揉眉心，显然是对此没什么兴致。
于是这个难题就抛给了钱公公，后者一脸苦涩，因为在此之前他可是收了贵妃不少好处，若是此事办不成就麻烦了。
“皇上您看贵妃…”
钱公公刚试探开口就被谢璟打断，不耐道：“不妥。”
“这...”
谢璟不耐烦地摆摆手，意思很简单：“朕累了。”
“可是今日新人入宫…”
钱公公有些为难，这是大凉的规矩，新人入宫当晚皇帝要在新人当中挑选一位新人出来侍寝，现在的局面就连他也摸不清楚。
从前后宫只有贵妃一人所以皇帝无需选择，但现在有所不同，按理说要雨露均沾，可皇帝现在的心情明显烦躁，钱公公也不敢触霉头只好先退下过一个时辰再来试探皇帝的态度。
谢璟看了看桌案上已经凉透的茶，再看看旁边暖手的桑榆，只觉得心情烦闷，方才他与钱公公的对话都被桑榆听了去，可是桑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暖手甚至不看一眼。
换做桑眠的话可能此时已经跟他闹了起来，而不是像桑榆这般安静。
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谢璟的心底浮起一丝烦乱，他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过来。”
他突然命令道，让原本在暖炉前暖手的桑榆吓了一跳，这才抬头去看，谢璟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臭，仿佛是谁欠了他几万两银票。
桑榆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莫名其妙，说变脸就变脸比她换衣裳还快，果真善变。
“是。”
她走了过去还是小心地保持一定距离，生怕这个疯狗扑上去咬人。
“你不是喜欢朕吗。”
谢璟质问，声音低沉又沙哑，他已经不确定桑榆是否还喜欢他，但心里的不甘又驱使着他想弄清楚。
桑榆眨巴了下眼睛，也说不清楚，若说从前的话那肯定是喜欢的，恨不得告诉天下人她的心上人叫谢璟；现在不同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一次次的期待换来了无数次失望，她不想再把余生浪费在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上了，这份心思也被藏在心底深处，不再宣之于口。
也许只要她的放手成全，不仅成全了谢璟，也成全了自己。
又或许，她忘不掉谢璟，但时间会磨平一切，十年忘不掉就二十年，相信总有一天会遗忘。
“为什么？”
谢璟见桑榆沉默，眼神愈发幽暗，心底的那点希冀破灭。
“陛下，奴婢有话想说，但不敢说。”
桑榆叹了口气，也该说清楚了。
“你说，朕恕你无罪。”
谢璟的脸色缓和了些，但依旧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不怒自威，但他的一颗心都系在了桑榆的身上。
“现如今你为君我为奴，生死在一念之间，若你想宠幸别的女人我也没有资格去拦，所以喜不喜欢对你来说重要吗，你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任你摆弄的木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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