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婕妤仍是觉得心里憋屈。
这孩子来的不易，她不能让这孩子还在娘胎的时候就背上不祥的名声。
周婕妤眼神变得冰冷，在侍女的搀扶下给皇后行礼道：“臣妾遵旨。”
不要怪她狠心，既然敢胡言乱语，那就要承担说错话的代价。
沈皇后显得有些疲惫，她挥挥手不再多说些什么，“行了，你有孕自身，本宫也不变多说些什么。可往后行事，皆是要循规蹈矩，切莫失了分寸。”
“臣妾省的。”周婕妤抿抿唇，点头说道。
“行了，都退下吧。”
眼瞧着沈皇后满脸的疲惫，众人皆是依次小心离开，只听身后沈皇后突然开口道：“善嫔留下。”
虽是有些疑惑，可皇后素来对善嫔颇为优待。
嫣妃恨恨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发愣的善嫔后，在兰姑姑拉扯下方才离开。
贤妃路过善嫔身侧是没有分给她半分视线，直到走出宫门口也未曾回过头，谁能想到以温婉和顺德的贤妃竟然是这样厌恶自己的亲生妹妹呢。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沈宁微每每想到她终于发现一贯风轻云淡的贤妃最厌恶的竟然是自家姐妹后，总是忍不住想笑。
她瞧不上贤妃，可也的确挑不到她的错处。
这些年里她模仿着贤惠的做派，越是模仿，她便越是厌恶贤妃。
如今便是连她的亲姑母也对贤妃赞赏有加。
沈宁微冷哼一声，目光缓缓落在坐在末尾吃着糕点的善嫔身上。
往日里她总是抱着糕点，一边小口啃着，一边四处盯着人看，若是有她能听懂的话了，她也会笑笑上几句。
可到底是人傻了，听也听不明白，便是姚昭仪讽刺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也觉得是在夸她，跟着一起笑。
本想着她也就这样了，谁成想，她今日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过来本宫这里。”沈宁微让姚黄端着一碟子新制的糕点在身前诱惑她。
果然，她看见糕点眼睛都直了，直愣愣地就走到了姚黄身边，伸手就要拿那碟子点心，可却被姚黄利落躲了过去。
眼瞧着她撇撇嘴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沈宁微笑着开口说道：“你且别急，这些糕点可都是给你的。可是在拿到在这个之前，你需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将姚黄手里的糕点放在身侧的方桌上，善嫔的视线顺着糕点一齐落在了上面。
“本宫素来知晓你是乖巧懂事的，想来若是发生什么事，你也必定会告诉本宫的是吧。”
她手里捏着一块糕点，善嫔紧紧盯着她手的方向，细声细语道：“是，琼光最懂事了。”
沈宁微笑得更和善了，“你告诉本宫，你今日可是真的看见了周婕妤身上有黑猫了么？”
她凑近前去，紧紧盯着善嫔的表情，只见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确定道：“是的。”
“你胡说。”沈宁微将糕点丢进盘子里，“若是说谎，这盘子糕点可就都不是你的了。”
“我，我没有胡说。”善嫔着急说着，“我就是看见了。”
沈宁微表情冷谈，再看她时已经没了方才的笑意，既然她不愿意说真话，那就永远也别说了。
她的表情有些倦怠，正待起身时便听到她喋喋不休道：“我不仅看见她身上有黑猫，我还看见你身上有小蛇呢。”
“大胆！”
沈宁微厉声回头呵斥，她的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了苏琼光一般。
苏琼光瑟缩了下脖子，瞧着似乎有些害怕，疑惑地看着她不解地说道：“我就是看见了，一条小蛇，黄色的，还有四个爪子。”
她指着沈宁微的肚子，“他在你肚子里呢。”
她看着沈宁微瞪大了眼睛，转而变成了几分狂喜，身边的宫女侍从也从气恼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喜悦。
这偌大的凤仪宫终于有了几分真切的欢喜，因为她的几句不知所谓的胡话。
看着沈宁微盛满喜悦的眼神，苏琼光知道，这次她才是终于入了皇后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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