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叔、武阳和程泽初时也不甚在意,王爷刀里来剑里去,胸上那一点薄口,寻常磕碰也比之严重的时候多了。
朝定澜与要晅蘅相对而立,见他嬉笑神色慢慢褪去,眼底多少有了些凝重,遂故意逗他:“没事就说没事,想找大哥不快就找大哥不快,不许危言耸听说些有的没的来吓唬他们。”
“找他什么不快!”要晅蘅翻了程泽一记白眼,暗叹这家伙真不辜负那‘无情师长’的名号,横竖硬让人把他弄回来了。
“蘅公子,主子他…”
要晅蘅很喜欢翟叔这样乖觉擅变通,一声蘅公子让他受用得很。嘴上也就不拐弯抹角,爽快直接的告诉他们:“中毒了。”
武阳听后急得一步蹿上前来,见到要晅蘅口中说着‘中毒了’,面上却有笑意,并不知那是为着翟叔一句不值钱的‘公子’,松了口气,觍着笑问:“不打紧的吧?”
“嗯,不打紧…”
“那就好那就好。”不等要晅蘅合上嘴,武阳听到不打紧,就一叠声附上。
要晅蘅‘哼哼’冷笑,接着不紧不慢的说:…不打紧,没有年死不了的!
话一出封住了武阳还未通达心底的舒畅,嘴角难看的僵在一个要笑未笑的幅度。
翟叔和程泽到底经的事多了,虽然也担心,但却不慌乱着急。只拿两双眼睛切切的望着要晅蘅。
“他这点皮毛小伤能沾着多少毒?要不是刚才打了一架催促血液急行,我浅诊都未必看得出来。我说没个年死不了,说的是此毒的药性慢,毒性潜伏期长,毒发不易被人觉察,中毒后毫无征兆,事后日渐一日的让人疲累,头晕目眩,四肢困乏昏昏欲睡,状若风寒。”
朝定澜锁眉问:“怎么解?”
“不知道。”
“阿紫。”
“你别这么严肃的看着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解。这是西域那边的毒,几十年前就断绝了,我也是听师傅提及旧闻时知晓一点半点。”
“我不管你怎么弄,反正你得把解药给我找出来。”
“找什么解药,你这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毒吃粒万毒丹下去,什么事都不会有。”
“不是我…”
“不是你的话,我管什么闲事。”
武阳惴惴地看了眼被炝的主子,忐忑道:“是许家小姐,那毒箭是她给主子挡下的,箭从她肩头旋过来,箭势缓了才没伤到深处。”
“哟…亓王爷,难得啊!”要晅蘅轻快地从石几上跳下来。他来时听到庭内说到过那位许小姐,但并不知晓这个中羁绊。
上下睃了朝定澜一遍打趣道:“您孤家寡人无人问津这么多年,如今个竟有人为您挺身挡箭,还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莫不是您老红鸾星动了?”
“两点都错了。”朝定澜不想泼紫紫冷水,但事实却是:“第一,许沅不是娇滴滴的小姐;第二,也不是什么红鸾星动,她救我是为着救她自己…”
“呵,既然这样,那管她死活作什么。”要晅蘅一听没戏没热闹可凑,甩袖不干。
被他抢白一道,朝定澜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不是那份儿女心思,可她和他之间,短短两月,已经算不过来谁在帮谁,谁在算计谁。
“蘅公子,虽然不知道许沅打的什么主意,可她几次三番解了爷的困境,巧合也好别有用心也罢,总算得上是爷这段时间里的贵人…”
要晅蘅不理武阳,反倒看着朝定澜:“行,武阳既然这么说了,我去看看。”
“怎么搭上她你自己想办法,亓王府与此事无关。”
“啧啧,你倒抽身得干净。”虽这么嘀咕,但要晅蘅还是依了朝定澜所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