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块前朝的玉佩,细细端详着。这块玉佩看似普通,这些余孽铤而走险想要找的,它定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肖世子心中暗自纳闷。
他几个月前刚刚拿到这块玉佩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关注,当时被那些人一路追踪刺杀,他一直以为他们想要夺回的是那本账册,这玉佩当时与账册放在一处,他见藏的隐秘才顺手一起拿走了。不曾想这些人一路穷追不舍追踪抢夺的,现在他才知道竟然是因为这块玉佩。
安平侯府就算再落魄,那也是侯府,掳掠侯府女眷,就为了逼问玉佩下落,就这份执着也让他对这玉佩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而那女人明知这玉佩与前朝余孽有关,竟然还敢派人抢夺再拿来跟他做交易,而非交给韦彬,这让他心里很是熨帖,她倒是有眼光,知道谁更靠谱。
他此时并没想将这玉佩交给大理寺,或者交给皇上。韦彬等人的行动也引起了他的警觉,二皇子一系对此事如此重视,让他觉得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在揭开这真相前,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此事。
他这里在防备韦彬,但他不晓得,韦彬那里也找到了一块类似的玉佩。而韦彬也私自隐下没有向皇上汇报。
肖世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但他必须冒这个险,以揭开玉佩背后的谜团。
“少爷,我跟明悟大师借了两辆马车。你躺着回京能舒服些。”小猴子的声音打断了肖世子的思绪,他怕自家少爷骑马回去对伤势不利,便自作主张地去准备了马车,如今跑回来汇报,一脸求表扬小眼神:少爷你看我最疼你了。
肖世子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道:“嗯,不错。马上出发吧。”他对小猴子的贴心,还是挺满意的,所以也没有吝啬夸奖。
小猴子闻言高兴地快走两步到床前,伸手搀扶肖世子,下床更衣,稍作整理了一下,便走出院子往清岩寺大门而去。
清岩寺大门前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给何宇,一辆是给肖世子的,因为二人都受了伤,需要躺着,一辆马车自然太挤了,小猴子可不想那何公子影响到自家少爷休息。
在临上马车前,肖世子往清岩寺里面望了望,感觉似落下什么,一时想不起来,顿了顿皱了皱眉头,最后也没想起来什么,就索性上了车,放下车帘:”走吧。“
两辆马车缓缓启动,往京城方向行进。
肖世子的属下们骑着马,将两辆车护在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进在回京的官道上。
——
午膳时间到了,陆馨怡又亲自动手,精心熬了些肉粥,喊来晓荷:“晓荷,你给肖世子送过去吧。”
晓荷笑着接过食盒,迈着小短腿往肖世子院子走去。
可是到了肖世子住的那院子,竟然发现院子里有几个小沙弥正在打扫,却不见了肖世子和他的属下们。
晓荷有些疑惑的往里面走去,一个小沙弥拦住她,道:“施主,住在这院子里的施主们已经都走了。”
“都走了?”晓荷一脸不可置信,那个臭猴子竟然招呼不打就走了,太不像话了,害她白跑一趟不说,还害她家小姐白辛苦给他家少爷熬粥!真可恶!
小沙弥点点头,“是的,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晓荷一路带着怒气地拎着食盒,回到院子,便喊:“小姐,小姐,那臭猴子已经走了,他要走了竟然都不告诉我!”她实在生气,小猴子一直跟她玩的好好的,一切都挺听她的话,就早上来取早膳没见到她,结果他竟然不告而别了,难道就不可以等她醒来告诉她一声吗?
陆馨怡吃过午膳正准备午睡一会儿,闻听晓荷的喊声,起身走了出去,“晓荷,你说小猴子回京了?”
“都走了,那院子一个人都没有了。”晓荷把手中的食盒,往陆馨怡面前的地上一放,恨恨地说道,“小姐,他们要走都不来说一声,害得您白白辛苦给肖世子熬粥。他们太可恶了。”
晓荷觉得她家小姐同她一样被戏弄了,也应该跟她一样非常气愤才对。
陆馨怡眉头皱了皱,那肖世子竟然这么走了,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倒也没有像晓荷这般气愤,“好了,有什么好气的。怎么能算白辛苦呢,我们自己也可以吃呀。再说了,肖世子他们走不走,哪里需要跟我们报备。”
我又不是他的谁,肖世子不打招呼就走,也没什么不对。
陆馨怡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想来肖世子这样,也许是因为他有急事要处理,或者是有其他重要的原因,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匆匆地带着伤就离去。她就不要太计较这事了吧,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他之前还曾经那么痛恨地想掐死她,而她也因此报复过他,他们现在只能算“冰释前嫌”,他哪里需要在意她的想法,而她又何必在意他的做法。
前日他救下她,她记住他的好就是了,她亲手熬粥也不是要图他什么,不过是回报他的救命之恩一二罢了。
“小猴子太讨厌了,他竟然不来跟我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晓荷瘪了瘪嘴,小声嘟囔着,虽然小姐这么说也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她就是不开心。这些天,天天跟小猴子一起玩,突然玩伴儿就离她而去,独留下她一个人,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生气。
陆馨怡摸了摸晓荷的头,试图安慰她,“肖世子可能有什么重要公务要去办,小猴子要跟着伺候他家少爷,哪里有时间来跟你说。好了,不气了,把这些都吃了就不生气了。”
“小姐,我吃了午膳。吃不下。”
“那就送给田叔吃。”
晓荷噘着小嘴,听话地提着食盒,往田叔的屋子走去。
陆馨怡见她走后,反身回了屋子躺在床上,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