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料姜蓉竟敢再度正面冲来,还敢将他们一人打伤后冲出包围,当下也不敢再轻视于她,转身奋力朝她追去。
“救命啊,杀人了!”姜蓉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唤。
她毕竟只是女子,又如何跑得过身后数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不过五息,姜蓉便已被一人逮住。
姜蓉手中棍棒被夺,人也被拖拽地连连后退。
看姜蓉呼救不停,他一把捂住她口鼻。
眼见生路被堵,姜蓉拗劲上来,抓住他手腕狠狠咬下。她双眼通红地瞪向这些人,想要将他们的眉眼深深刻在脑海。
那人不料姜蓉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老实,他等来同伙后,转身卡住她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啪!”
姜蓉被这大力一巴掌打得耳朵一嗡。
“跑啊,能耐啊?胆子不是挺大吗?”那男人暴怒斥道。
末了,他盯着姜蓉看了一眼,目光放肆又猖獗:“虽是个生了孩子的破鞋,但等会给爷玩玩也算看得起你。”
“行了老三,咱们赶紧将人带走。”头头环顾四周,挥手示意一齐撤退。
“等一下!”姜蓉喊道。
“你这娘们,又作妖。”一人看姜蓉再度出声,赶忙劝阻,“老大,咱们别听她的,带走。”
头头点头,示意众人堵嘴将人带走。
“如果各位是为财所来,那幕后之人给你们多少,我给双倍。”
“嗤!”那头头脚步一顿,扭头轻蔑地看向姜蓉:“钱?你们早已被抄家,你如何来的钱?”
这人竟知崔家被抄,看来对她的情况很是了解,这青州,除了张家私塾与松风院的那些人,怕也无多少人知晓他们的消息。
难道此事是汴京的人所为?
见他有所意动,姜蓉温声回道:“狡兔三窟,只需好汉饶我性命,我自会让人将钱乖乖奉上。”
“哼。”那人嗤笑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姜蓉心中失落,看来这个饼他并不感兴趣,要么他别有所图,有所畏惧,要么便是诱惑不够。此事难成,她怕是危矣!
她闭上眼睛,脑中全是昭哥儿今早叽叽喳喳同她说的童言稚语。若今日她回不去,崔恒也不知道她出了事,那昭哥儿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姜蓉振作精神,脑中快速思索有无新的对策。
那头头一招手,便有人拿出一块布要朝姜蓉口中塞去,看她虽配合,但动作却慢慢吞吞。便也不耐瞪眼,一个手刀就朝姜蓉砍来。
姜蓉心觉不妙,她强忍着惧意撇过头去。
但该来的痛楚却迟迟不来,她颤抖着睁开眼睛。
看见的却是身着布衣的崔恒!
他不是在上值吗,为何穿的衣服同早上出门的不一样?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许多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与此同时,姜蓉脑中也难以自抑地回想起曾经被她刻意忽视的一幕幕场景。
崔恒主动要求浣洗家中衣物,有段时日,他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神态异常疲惫,他现在的手掌更是布满粗茧,那些茧,几年前她可从未发现。
是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只是她一直装作看不到。
但现场的打斗并未留给姜蓉时间来想太多,眨眼间,崔恒便已与那些人扭打在一块,有那朝姜蓉动手的,很快便被他用力缠住,巷子里瞬间乱作一团。
这个傻子,赤手空拳,以寡敌众,他怎么就这样莽撞上来?早就与他说过鸡蛋莫要放在一个篮中,要是他也跑不掉,那昭哥儿何人来管?
真傻!
姜蓉恨恨扯掉塞到一半的布块,边跑边大声呼救:“有盗贼啊!杀人了,救命啊!”
她声嘶力竭地高声求救,只希望路过的人能够听到动静前来查看,不消他们帮忙,只要人多,这些贼子就不敢如现在这般胆大。
姜蓉一边跑一边搜罗可作为工具的砖块石头,冰冷的风瞬间灌入她的口鼻,让她头昏眼花,耳鸣阵阵。没有,都没有!怎么连根棍子都没有?
她焦虑地朝崔恒望去,就见那扭打的人群中撤出两人朝她追来。
他们本以为抓姜蓉这一个弱女子,出动五人足矣,却没想中途出现崔恒这个变故。
现在看姜蓉挣脱束缚,有两人想上前捉她,崔恒自然也发现对方的意图,他当即分出心神,赶忙制止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