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却反借他的力绕至他身后,踹了他的膝盖迫使他单膝伏地,随后被他抓着的手往他脖颈上一绕,逐渐用力。
“住手!”腾暨适时开口阻拦,“看来这一场,是木小公子赢了。”
失去桎梏,衡生当即跳起来,一瘸一拐跑远,捂着脖子咳嗽不止,“我说你小子下手也太黑了,脖子都快给你拧断了。”
腾暨却看向木头露出的半截手臂问道:“木小公子手上为何有道疤?”
木头整理衣服的手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的撩开另一只袖子,那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也有三处。
朝朝恰时出来,看到木头大冷天的光着两个手臂,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冷?”
木头当即利索的放下袖子,小跑到朝朝身边说道:“我去煮年糕了。”
朝朝点点头,“多煮点,让腾大哥他们也留下吃。”
木头张了张口,笑道:“好,都听你的。”
衡生摸着脖子,默默转过脑袋,表示没眼看,刚才还戾气横生的木头,一见着朝朝,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
腾暨望着木头远去的背影,心道难道是他太过多疑不成。
*
三月初六,诸事皆宜。
桐安镇今日热闹非凡,大半个镇上的百姓都凑到了镇子的西北角,因是搬来这里一年的人家今日有喜。
婚前一个月,朝朝就在张婶的劝说下搬进了她家。
张婶还特意给她收拾了一间房出来,如今这屋子里便是挤满了人。
张宛为她细细上妆,王婆替她梳了发,最后是张婶为她换上她亲手缝制的大红喜服。
“你真的想好了吗?”傅瑶衣看着她,再次询问道。
朝朝重重的点了点头。
傅瑶衣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红盖头盖在了她头上。
视线逐渐被掩盖前,朝朝看到傅瑶衣的眼中有担心,但更多的是为她高兴。
锣鼓声起,朝朝手中捧了一朵盛开的红色山茶花,坐上了花轿,依张婶的安排沿着桐安镇绕行两圈再回到新房里去。
快到吉时时,轿子停下,朝朝感觉到轿帘被掀开,随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眼前。
手伸开,里头躺着一颗他们的喜糖。
紧接着,是他熟悉的声音。
“朝朝,我来接你了。”
朝朝将喜糖放入掌心,随后,缓慢但坚定地将手交在他手上。
她被他牵着,走进他们的家。
他用仅她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朝朝,一月不见,甚是思念。”
红盖头下,朝朝抿起唇角,他如此,她亦然。
张老万慈蔼的看着走进大堂的新人,喜道:“新人已到,行礼!一拜天地!”
朝朝便朝堂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虽然在场宾客都不解高堂上坐着的堪比天仙般的貌美女子如何成为二人的高堂,但既然新人都拜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夫妻对拜!”
朝朝转过身,即便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到木头在看着她。
“朝朝,”他轻声唤她,“往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朝朝浅浅笑着,也跟着朝他一拜。
“礼成!新娘送入洞房!”张老万高声喊道。
锣鼓声,鞭炮声齐声作响。
朝朝被簇拥着进了新房。
大牛和刚子想偷偷从盖头缝隙里看她,被张婶挡了,“新娘的盖头要等新郎官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