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咚的一声闷响,说明箱子极重。
林清瑜有些好奇,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庾蕴摆摆手遣散家丁,丫鬟盼儿也很有眼力见地走开,卧房之中只剩庾蕴和林清瑜两个人。
庾蕴拉起林清瑜的手走到箱子边上,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古朴的钥匙。
林清瑜看着阿娘用钥匙打开箱子上挂着的锁,打量着里头的东西。
眼前一亮,又一亮。
看着满满当当两大箱子的金银,她惊讶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这是……”
庾蕴合上装着银子的箱子,合上装着金子的箱子,合上林清瑜的下巴。
然后无比郑重地拉过林清瑜的手,将她手掌打开,一把其貌不扬的钥匙出现在了林清瑜的掌心。
“这些是你的嫁妆,有田产也有铺子,不能变卖的我方才都让人运去客栈了,能变卖的,还有一些原本就在嫁妆单子里的金银,就都在这儿了。”
她合上林清瑜麻木的手掌,“一共是二十二万两,阿娘今日都交给你。”
有些东西被林同和置换成价值更高的了,也有些东西卖得着急并没有卖到好价钱,但这个数,庾蕴还是很满意的。
林清瑜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多、多少?二十二万两?
她的嫁妆居然有这么多。
前世她嫁给谢安之时,林家已经没落,别说是几十万两的嫁妆了,那时她的陪嫁只有一块阿娘留给她的玉佩。
那是林家留给她最后的念想,直到死,她都带在身边。
“傻愣着做什么,不想要?”庾蕴看着女儿呆呆的模样,失笑道。
“阿娘…”林清瑜伸手拥住庾蕴。
庾蕴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轻声道:“反正那劳什子族谱上也没写我的名儿,你是不是我女儿,旁人说了都不算,我这个做阿娘的说了才算。”
母女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赵依人送过午饭从杏林医馆回林宅。
自从那日赵依人与林清瑜说开后,林清瑜便将给赵如朋送饭的活儿交给了赵依人,好让她们父女二人也亲近些。
初时,赵依人闹别扭不肯去,林清瑜也按着公羊濮不许他去,说若是赵依人不去,那就让赵如朋饿死在医馆罢,挨了两餐,眼看早午两餐林宅都没有人去医馆,赵依人坐不住了,只得接下这事。
她算是明白了,拼心狠,她绝不是林清瑜的对手。
“林夫人。”赵依人冲着庾蕴躬身行礼。
林清瑜看了眼时辰,得知阿娘一路过来并未停歇,忙让盼儿伺候庾蕴在自己房中睡一会儿。
至于她,则是和往日一样,去田间看看。
庾蕴想跟着一块儿去,一路过来看着云县生机勃勃的样子,和以前的荒芜截然不同,都教她不敢认。
林清瑜却说不急于一时,强拉着庾蕴回房,让她歇息,等着用晚饭就是。
云县这几日的变化很大,莫说是庾蕴,两日没出门的林清瑜都有些不敢认。
昔日杂草丛生、枯枝满地的荒原,如今却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午睡后的百姓们,趁着日头弱了,手持锄头,肩挑箩筐,辛勤劳作。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正在开垦的土地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林清瑜下马车,独自走在田埂上,望着眼前这片繁忙而充满希望的土地,心头激荡。
正当她因云县这欣欣向荣的场景而抹泪时,一道陌生的身影悄悄出现在她身后。
看着地上魁梧的人影,林清瑜并没有回头,面上带笑,“依人,要不你也找庞大人要块地,我们二人一块儿种怎么样,不让春娘和三哥哥他们插手……”
她回头,笑容凝固在脸上。
“谢、谢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