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第二天一大早,如葵便出现在了佘府她阿秭的院子里。
“女公子,少夫人最近几日身体略有不适,今日这个时辰,少夫人还未洗漱呢,您先在此处略坐坐,少夫人收拾停当便出来见您,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予婢子。”
“怎的才几日未见,阿秭就病了?”如葵皱着眉头,“多久了?怎么也没人来和我传信?上次不是叮嘱过你们,如果你家少夫人有任何不适都要告知于我嘛!”如葵连珠炮似的追问着面前的女使。
“是我不允她们和你讲的,”如藿阿姊从后堂出来便听见如葵这一连串没有喘息停顿地追问,“果真要是告知与你,怕是前两天就能见到你杀来佘府的模样了。”
如藿确实是连着病了几日了,本来肌肤莹白细嫩桃腮带涵,现在却脸色苍白,几日不见竟是瘦了一大圈下来。
如葵看见阿姊,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一把搂住如藿的胳膊,一脸担忧地问着:“阿姊怎的病的如此严重!这才几日没见,阿姊竟是瘦的连原本合身的裾裙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了!“
”而且我这不是担心阿姊嘛,若是阿姊能早点告诉我,我也能早点过来看看阿姊,说不定就能帮上阿姊呢~”
如藿失笑,“帮忙?你是会祝祷祈福啊?还是能连通巫神呐?先坐下歇歇吧,小管家婆。”
说着便到坐具处,落座后,端起茶盏闻了闻,抬手倒了一杯新茶递给如葵,“尝尝,这是姐姐茶庄处刚摘的新茶,香气纯正,入口浓厚,饮后回甘,快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看着如葵将茶接过,小口小口喝着如小猫仔般,如藿兴致大起,开口调戏如葵,“你这舌头仿佛是个猫舌头,谁家小女娘喝茶如你这般,看着就是个未及笄的小孩子,告诉你无非是多个人着急罢了。”
“你妹妹我素来就喜读杂,说不定就有能解决你生病的法子呢,阿姊你可莫要小瞧人。”被茶水烫到的如葵,一边偷偷吸着气,一边还不忘给阿姊灌输道宫无用论的思想,“道官的那些符水祝祷才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如藿阿姊你可别信那些。”
“好好好,都听你的,那你说说,我这到底是为何难受啊?”如藿算是怕了自家妹子了,这要真被她盯上,若是不如她的意,她能有一堆歪门邪理等着你,缠也被缠死了。
“阿姊别急啊,这我得一步一步来,哪能看一眼就下定论的,我又不是巫神大人。”
“小孩子胡说些什么,巫神大人也是能被你拿来消遣的!”如藿瞪了一眼妹子,眼波流转间,本来带着病容的如藿露出几分她本来的妩媚娇俏。
如葵看阿姊瞪向自己的眼神,略微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嗐,老是这个样子,总在阿姊面前控制不住自己,活泼幼稚的有些过头了,咳咳。
“阿姊近期是哪里难受?看阿姊几日不见便暴瘦的情形,阿姊是不是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啊?”
“确实如此,”如藿一边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一边回答如葵,“我近几日对气味有些过于敏感了,原本我是极喜欢合欢花的,但是现在闻到稍微有些强烈的味道便恶心想吐,你看,这原本堂前摆放的那些合欢花都已经撤下去了。”
没错,进门如葵便注意到了。
阿姊总喜欢将居所布满花草,不止合欢花,冬日红梅,春季桃花,夏天茉莉,秋分折桂,总之一年四季,阿姊这院子里花卉就没断过,今日自己一进院子,便觉得空荡冷清,原是阿姊生病的缘故。
“连花香我都觉得刺激难闻,更别说是饭菜油气了,婢子们端来吃食,即使隔着数丈之远,我都觉得想吐恶心,故而几日了,你阿姊我都未进吃食。”
说完如藿看到如葵满怀关心的眼神,补充说,“说来也怪,我虽几日未进食,竟不觉得饥饿难过,只不过有些乏力疲惫罢了,你莫要过分担忧。”说着又揉揉自己额头。
“看阿姊频繁揉额,阿姊可是头痛?”
“确实如此,但我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嗜睡过多导致的。最近经常会觉得疲惫不堪,又困又累,对一会账簿便需要休息一下,尤其到了傍晚,更是做什么都没力气,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所以这几日我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经常就是睡醒没过多久便又困了,即使像现在睡醒清醒了,也觉得昏昏沉沉,头痛难忍。”
这症状……
“阿姊你将手腕平放,手心冲上。”
如藿一脸迷惑,但也一一照做了。如葵将手搭在如藿纤弱无骨的手腕寸关尺处,仔细判别着。
脉搏跳动圆滑,如大珠小珠砸落玉盘,清晰可辨。
“阿姊,你让婢子都下去吧,不要让她们都靠近这里,人太多,我思绪有些乱。”
待众婢子都下去,堂内只剩如葵和如藿后,如葵收手,抬头紧紧盯住自家阿姊。
“阿姊,你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