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煜泽靠在墙上,往里瞥了眼,看了看吊瓶,对陆璟说:“一小时后来第四人民医院接我。”
“等会儿!”电话里传来陆璟幸灾乐祸地笑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戏谑道,“进医院啦~怎么?混蛋事干多了,被人制裁了。”
“就说来不来吧。”令狐煜泽懒得和他扯。
陆璟安静了两秒,随后暴躁地骂了声“操”挂了电话。
令狐煜泽把手机放回衣兜里,转身走到抽烟处,靠着墙点了支烟。
黎苓翻了翻零食袋,拿了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巧克力刚在嘴里化开她就腻得不行,赶紧拧开气泡水灌了一口,结果喝太急了直冲鼻子。
“咳咳……”她呛得咳了几声,拍着胸脯,悄摸看了眼门口。
还好……还好人没在。
这一波三折的,她又被刚才那块巧克力腻着了,也没了吃东西的欲望。
她坐在床上看了眼还有半瓶的吊瓶,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忽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最开始没缓过劲儿来的时候没顾得上那么多,现在缓过来了,她不由的失笑。
就一低血糖还搞一间单独的病房,弄的多严重似的,这可能就是占用公共资源,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这样想着黎苓心里多了份负罪感,只想快点输完打包走人。
她抬手将滚轮调快了些,看着点滴速度明显加快了,黎苓的负罪感稍稍少了些。
她抻了抻手脚,打了个哈气,斜眼瞥见柜子旁的吉他包,上面还印着Brn fr death的LOGO,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几分钟还坐在这儿的男人。
对哦,在宁愿湾公园遇到他是时,他直接就在长椅上坐下了,看样子不像是去欣赏风景的,倒是想在等人。只是不巧遇到上了她这个麻烦,二话没说的就昏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耽搁到他。而她呢折腾了人一圈醒来连一句正经的道谢都没有,人还替她瞻前顾后的,连随口说的一句‘给她买糖葫芦’都记着了。
不过他在等谁呢?
黎苓发神般起身,趿着鞋走到吉他包前蹲下,抬手轻扶过那排LOGO。
不可抑制的想,他们算什么呢?见过几面的朋友吗?可如果单单只是见过几面的朋友,会在她昏倒时这样细心照顾吗?会亲吻吗?
她不敢再往深处想。因为从那天过后两人就断了联系,而现在他也对那晚发生的事只字未提,还有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话,让她不敢多奢望什么。
她怕只是她在自作多情,而那个吻也可以解释为在气氛的烘托下一时冲动。
况且她也很迷茫,心里仍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她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和他相处,倘若是以普通朋友的话,她做不到。
人啊,心里一旦起了那些心思就很难在以平和的态度去面对那个人。
她又回想到第一次遇见他时,也是因为麻烦开始两人才有了交集,就像这一次一样,她的突然兴起让她遇到了他,若是没有忽然想一出是一出,没有去宁愿湾公园,或许也就遇不到他了吧。
这算是一种缘分嘛?难道她命里注定有一劫?
黎苓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手指在吉他包上画着圈。
至今她脑海里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的场景,记得他深幽如墨的眼透着的一股锋利劲儿;记得他那一身狂野的打扮,仿佛每个细胞都在说老子张扬不羁,老子就是狂。
那时他平淡的看着她,而她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她莫名有种预感,她和这个人一定会有段故事,一定会纠缠不清,往后也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所以当她离开时她并不觉得惶恐和可惜,心里下意识觉得他们肯定还会在见面,而后同她预想的一样。
她看见了舞台上闪闪发光、耀眼狂放的他。
她也说不清是从何来的这种预感,只是莫名的有种这种感觉。
她承认最开始是被他的外貌所吸引。长得帅,还特别有个性,又是搞乐队的,谁不喜欢?
他身上总股劲儿莫名的吸引着她,可她知道他太光彩夺目了,太危险了。
后来的几次相处中,她发现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并没有外表那么锋利。可就是这样反而让她害怕,他的内心深不可测,她看不清这个人,她不知道她于他而言是否有同样的吸引力。
她呢?胆小懦弱只适于窝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她不敢去冒这个风险。可她控制不住,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
黎苓长呼一口气,那种烦躁感又上来,犹豫纠结,卡得她喘不上来气。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包,刚拿出烟来想到在医院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