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次都在这里。”江晚添点点头。
“这样啊~”谭恕予应着。
当天晚饭后,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庄的事情——江九爷驾鹤西归了。
是江晚添发现的。
晚饭时,庄主摆了家宴,邀请谭恕予和雪鹀一同用膳。庄主江郁和靘竹夫人、江晚添都到了,但是江九爷没有出现。家仆回话说,江九爷白天多喝了几杯竹叶青,感觉不适,就让仆从来说一声,他不吃晚饭了。
江晚添跟谭恕予和雪鹀解释道:“九叔公年轻时因劳累过度,患过心疾,大夫说要忌酒。”
谭恕予一听,有点儿紧张,“那我们中午还跟他喝酒了,不要紧吧?!”
“九叔公早些年确实老老实实忌口过一段时日,后来过了四十五岁,他也不再到处奔波,就在凤榕山庄里休养着,偶尔喝点小酒,也并没有任何不舒服。”江晚添笑笑,“他也一向洒脱,看淡生死,就想活个快意自在,大家也就由着他了。我偶尔也会陪他喝一杯,再提醒他少喝点儿。”
晚饭后,江晚添去江元桥的院落找他,结果发现,九叔公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谭恕予和雪鹀听闻后,也赶到江九爷的院子,只见众人都悲痛不已,尤其是江晚添,哭的稀里哗啦,跪坐在江九爷的床边,拉都拉不起来。
庄主江郁赶来查看,宣布江九爷是因饮酒过度而引发了心疾去世的。他强忍悲痛,说按照江元桥的意愿,停灵七日后就埋入江家祖坟,不办任何丧礼或者吊唁事宜。然后就亲自安排家仆操办各种后事。
江晚添后来哭晕过去,由家仆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谭恕予和雪鹀毕竟是外人,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默默走回自己的院子,不给主人家添麻烦。
雪鹀回想着,上午还跟江九爷谈笑风生,怎么晚上,人就没有了呢。而且,江晚添哭得那么伤心,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谭恕予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雪鹀顿时大惊:“难道是有人害死了江九爷?!是那个写造谣信的人吗?”
谭恕予摇摇头,“凤榕山庄,可能接下来还会有事发生。”谭恕予想的是,造谣信,肯定只是导火索,后面还连着火雷,就是不知道。
自从江九爷仙逝,后面几天,谭恕予和雪鹀都是在自己居住的小院里用餐,凤榕山庄的另外几位主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靘竹夫人似乎悲伤过度,一直在小院里修养着。
自从靘竹夫人上次因造谣信病倒后,庄主江郁就一直睡在房,以免影响她休息,所以,这段时间靘竹夫人一直是自己独自入寝。
江郁偶尔会去看看她。这天,他走到屋前,问值守的丫鬟,“夫人还在睡着吗?”
丫鬟答曰:“回庄主,午饭后,夫人说累了,就一直睡着,直到现在。”
江郁听后点点头,“那你们小心伺候着。”说完,转身就走了。
连着三天,谭恕予和雪鹀都没有见到江晚添。他们去他小院看过他,彼时江晚添一直躺在床上昏睡着。听他身边的小厮说,少庄主最是敬佩江九爷的潇洒大度,这江九爷一走,少庄主承受不住,一醒来就哭,哭完就睡,很是伤心难过。
谭恕予和雪鹀就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不欲吵醒江晚添。
不过,谭恕予和雪鹀没有忘记来到凤榕山庄的初衷。
第五天,谭恕予和雪鹀和真正见到了传说中的造谣信笺。
早上家仆报给了庄主江郁,江郁亲自前往榕树查看。谭恕予和雪鹀听到消息,也赶到榕树那里。
果然,一张柔白的宣纸就戳在一截树枝上,上面写着四个字“害人者死”。
这已经不是造谣的信,是诅咒了。
谭恕予和雪鹀互相对视一眼,现在凤榕山庄还处在一种默哀与伤痛中,究竟是谁在搞鬼?!
第六天,整个山庄都不是悲痛,而是愤怒了。
靘竹夫人在自己屋中死亡,一把匕首插在腹部。
那天早上,庄主江郁去院子里看望夫人,才发现夫人已经气绝身亡,而梳妆台上放着一份夫人亲手写的遗,遗中说,之前庄子里的造谣信笺,都是她写的。她来自练月门,想尽办法来到凤榕山庄,写造谣信、让庄内不得安宁,是为了替自己的姐姐报仇。她的姐姐曾经在庄中做工,爱上了庄主江郁,却爱而不得,还被江郁呵斥后离开了凤榕山庄,最后郁郁而终。但是现在连累了江九爷,害他一怒之下心疾复发而亡,靘竹夫人心里愧疚难当,唯有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