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您有新的赎了么订单,请查收~ (第2/2页)
“这是什么罪?该不会是枚假签令吧?”
陈爷把签令一翻,一枚朱色莲花印盖在青色的判官印上。
“不能啊,红衣女的印在这儿呢。”
陈爷看着昏死过去的姜静婉,无法,只能拿藤条绑住姜静婉的脚踝,拖着她走完知罪洞了。
幽都不归羲和管辖,天上没有太阳,只有漫漫长夜。出了知罪洞,陈爷远远地看见狱卒江芥在向他招手。
陈爷怕生,仅有的几个朋友里和江芥最相熟,是忘年之交。江芥一见陈爷拖着姜静婉累得直喘气,赶忙上去帮忙。不想陈爷摆手道:“不用了。这人是个红签犯,无关的人还是莫要沾染上的好。幽都规矩一差一犯,还是我一个人把她拖到剔骨监去吧。办完差事,咱们再叙旧。”
陈爷低头跋涉着,江芥举着一枚红签令展示在陈爷眼前。签上赫然写着:“姜静婉”。
江芥开口道:“陈爷,不算逾矩,我接的也是姜静婉的差事。但签令上写着,罪人是押到省罪牢啊。”
鬼差只管押解犯人从黄泉路过来,一到幽都,犯人就归狱卒监管了。
“胡说八道!红签犯人哪儿有押到省罪牢去的?”陈爷取出自己的红签令一看,下边一排小字分明写着“押至省罪牢”。
陈爷看着签令一通牢骚:“还真是……这红衣女闲出屁来了,净出些奇奇怪怪的指令!”
不怪陈爷没看仔细。幽都里三大监牢,关押着罪名由轻到重的犯人,分别是省罪牢,赎己狱,剔骨监。红签犯人罪名最重,照理是关在剔骨监的。
陈爷回过神来,才发现,江芥这小子居然开始接单了!
这倒稀奇。陈爷让江芥在后边托着姜静婉,自己在前面拖,问:“小江,你怎么想起接单了呢?你不是不想管罪人的事吗?”
江芥在后方答道:“我和红衣女求来的。积攒引路灯的事踌躇不前,我求她让我有个能尽快攒功德的机会。”
一听这话,陈爷没好气地说:“哼,又是红衣女,你可小心别被她诓了。”
江芥笑道:“不会的,陈爷。红衣女没你说的那么坏。”
幽都罪人的赎罪之路是孤身一人,自然这偌大的监牢中只关了姜静婉一个。陈爷和江芥照例把昏死过去的姜静婉关到最里边的牢房,陈爷的差事就算了了。他搂着江芥出来,在省罪牢前寻了个台阶坐下。
“不是我多嘴,小江啊,能快速积攒功德的差事,肯定也有它的风险。你老实告诉陈爷,这一单你和红衣女交换了什么条件?”
陈爷一脸担忧,江芥只得缓和着笑道:“不用担心,陈爷,我有分寸。”
陈爷压低声音急声问道:“这是个红签犯人!罪大恶极!你没接过单,你有什么分寸?”
“唔……也没什么,”这条件实在凶险,就连江芥也没办法打着哈哈说出来,“她命我帮姜静婉认罪赎过,我能得七万盏引路灯。否则,我身死魂消。”
“你糊涂!”陈爷痛心道,“引路灯就算难积攒,十万盏的功德,总有一日会攒够的。你答应那红衣女接这样的单,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江芥知道陈爷心中担忧,陈爷自己怕事,也怕江芥出事。江芥只得继续安抚陈爷道:“没事的,这个罪人的罪名,和以往的红签犯人不太一样,大概不是个恶贯满盈的,我能管得住。”
陈爷低头一想,这倒是。只不过气愤于江芥此举太过莽撞,还是气哼哼说:“你能管住个蛋!”
这罪名像打哑谜一样,会让狱卒摸不清罪人底细。
“那……你可有拿到姜静婉的案卷?上面怎么说?”
江芥摇头:“案卷上也只有那八个字,其余什么都没写。红衣女在我手上盖了个章,让我能有一次像狱教一样断入姜静婉生平的机会,她说,要想让她赎罪,我就得亲自去看看她是如何死去的。”
“花里胡哨……诶,那你的签令上写了如何让她赎罪吗?”
江芥把红签令拿来给陈爷一看,上面写着:“姜静婉:赎罪一,断入知其生平后但凭狱卒决断,讫其进退有据为佳。”
陈爷骂道:“岂有此理!狱卒有狱卒的差事,狱教有狱教的差事,狱教拿捏决断,狱卒从旁协助,她是想让你当牛马,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吗?”
江芥在一旁抚着陈爷气急起伏的心口道:“算了算了,她值七万盏引路灯呢!七万盏啊!搁平常咱轻易就得攒个几十年呢!”
“七万……”陈爷惊得睁大了双眼,泄了气,“哦……那,那还算她红衣女慷慨。”
江芥接了签令后,对签上所言也颇感困惑,原想先观察一番这姜静婉大概是个什么脾性,却不想只见到一个昏睡着的姜静婉。
“陈爷,她醒过吗?您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陈爷思索一番,答道:“这红签犯人,说来也怪,好像……胆子比我还小。我赶着她走,她哆哆嗦嗦的,我一高声喊,她就昏过去了。”
“你这说的,是红签犯人吗?”江芥疑惑道。
陈爷一拍大腿,道:“你想啊,如果她真的是个凶神恶煞的脾性,红衣女能让我去接吗?我可是幽都有名的胆小鬼。”
陈爷的胆小毋庸置疑,江芥点点头:“此言有理。那……陈爷,您老也相信我一回,我好歹也算个幽都功德财奴吧,只要引路灯给得够多,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能把他训服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