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宁一边走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上滴落的汗道:“不,与往年自是不同,好像更加热、更加干燥,要是下场雨就好了。”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叶婉宁忙拍了拍叶昭昭的胳膊道:“昭昭,这有多久未曾下雨了?”
“好像….从开春起便没在下过雨了。”叶昭昭思量片刻作答,“不过这才五月份,往年也有到了梅雨季节才下雨的。”
“是吗?”叶婉宁甩开脑子里模模糊糊不好的预感,嘟嘟囔囔道:“真想快点儿下场雨,这天儿也太热太干燥了。昭昭,我们要不明儿去学学方仙族,做做法事,求求雨?”
叶昭昭宠溺挽起叶婉宁的胳膊,笑道:“好!~王后肯定不准,我就和你悄悄的办,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昭昭,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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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梅雨季过了许久,马上便要进入中秋时节,神医族境内也未迎来一滴雨,天气不但没有转冷反而越来越热。
炎炎炙烤下,神医族境内河流,水位下降了不止一半儿,露出本该隐于水下的礁石和枯萎水草。黑黝黝的庄稼土地,连日来的骄阳似火,变得枯黄,渐渐有着龟裂之势。地里的庄稼更是惨烈,各个蔫黄蔫黄,抬不起头来,可以想见定是颗粒无收。
神医王焦急的在议事殿踱来踱去,神医族境内自来风调雨顺,土地肥沃,从未遇到过大半年无雨,丰收季颗粒无收之难。
殿里,叶婉宁众位哥哥和一干权贵商量着应对干旱的对策。
在经过一番激烈讨论后,一位老者颤颤巍巍站了出来,禀报道:“王上,溟族掌管天下之水,如今之际,只能王上出马请溟皇出面帮忙为最妥。”
神医王停下来会踱步,皱眉道:“当本王没想到吗?国师你岂不知,当日溟皇祈求本王救他爱妃性命,被本王拒绝,如今他怕是对我族怀恨在心,怎会出手相助?”
“王上,当日他爱妃那情况,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你我不过是修为高点儿的普通医者,溟皇又岂会不知。”
见神医王依旧为难,有些犹豫不决。
国师殷殷相劝道:“王上,国难当头,万千百姓陷于苦海!溟皇也是一族之主,定能知晓王上之难,大义之前,溟皇怎会因儿女私情不顾生灵涂炭,于其修道也是无益啊!”
“国师说的有理,”神医王垂眸深思半刻,终是郑重道:“也罢,那本王便去溟族,就算是让本王跪下给溟皇负荆请罪,只要能救我族万千百姓于水火,什么都值了。”
“王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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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本皇降雨?”溟皇端坐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饶有趣味的问道:“叶兄怎么不去求天尊做做法事?说不定感动上天,雨就来了。”
“林夜,”神医王抑制住情绪,再次低声下气道:“当初是为兄无能为力,如若你觉得心有不甘,为兄便将这条命赔给你,便是了。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万千生灵陷于危难,都等着弟弟你的援手。你我修炼至此、坐于高位便是为了庇佑苍生,如今怎能因你我之旧怨见死不救?”
旧怨两字,神医王明显加重了语气。
言下之意自是我神医族万千百姓都眼睁睁的看着呢,你若不救,便会四海皆知。
若你溟皇真不顾修为本心,不想援手,那也想想地位名声,毕竟当年旧怨说来也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
我神医王都要把命赔给你了,你还要为了一个女人咄咄逼人,孤注一掷。
你溟皇今日能不顾不管为了一个女人放任神医族一族灭亡,明日说不定便就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全部溟族之人。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
都是千年的狐狸,溟皇自是懂了话外之音,轻笑一声道:“林兄话别说的这么重,本皇怎会放任一族百姓受难,而不施于援手呢,只是对神医族与方仙族今日突然生分起来,有些好奇罢了。”
说罢,随意甩出了一物件儿,朝神医王脸上扔去,“这降雨之事,本皇确实没法子。不过,林兄可用这水令,以借水之法渡难。”
“借水之法?”神医王闪避用手接住那物件儿,一瞧,是一块儿灵力充沛的青白玉件,玉质清透温润。
溟皇很是不耐烦的解释道:“遣人与各族水源充足之地,可将水存于水令之中,后以灵力催之,便可降水于神医族。” 后颇为为难的强调道:“林兄,为弟弟的仁至义尽,我族虽然掌管天下之水,却也真不是什么水源充足之地,所以借水之事还妄林兄不要相逼。”
溟皇这一招确实是高,既没有见死不救,堵住了悠悠众口。也赢得了溟族所有人的心,毕竟天下哪里都可以借水,我溟族的水凭什么要给你们神医族。
神医王脸色不太好看,溟族洋洋大海什么时候水源不足了,但总归有了法子,压下心中不满,赔笑道:“多谢林弟今日义举,为兄日后定涌泉相报。”
话毕,一刻也不想多留,神医王转身便大踏步走出了殿门。
望着神医王背影,阴影中,溟皇神色半明半暗,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般,阴冷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