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鱼回到房间后立马叫小厮骑马赶去山下,去将金钱请到她这里。
等小厮走后,多鱼将房门关上,回身走向桌旁坐下。
多鱼神色平静的望着桌上的茶杯,交叠放在桌底下的手死死抠着手背,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指甲痕。
小厮是早上辰时下山,下午未时带着人回到山上的。
房门被敲响,屋内的多鱼神情自然的将紧紧互掐着的双手松开,脸上无任何异样的走向门边将门打开。
是早上离去的小厮,而他后面则是一反平常花红柳绿的穿着,稳稳当当的穿了件稳重的墨蓝色衣袍的金钱,那衣袍衬得他格外的正经、持重。
多鱼像是与金钱第一次见面,疑惑的看向小厮身后的金钱:“您就是金东家?”
金钱听到她嘶哑的声音,怔了一下,随后看了她一眼,配合的道:“在下金钱。”
听他报了名,多鱼连忙朝他福身:“金东家。”
小厮对金钱介绍多鱼:“这是大理寺卿周渡周大人的二女儿周多鱼。”
金钱也装模做样的对多鱼作揖:“周姑娘。”
多鱼扭头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屋里的茶凉了,你去添一壶热的来。”
“是。”
待小厮走远,多鱼脸上对陌生人的矜持才消失不见,让开挡在门前的身子,脸上带着金钱熟悉的谄笑:“金东家,您里面请。”
金钱脸上此时也恢复成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样子,抬脚进了多鱼的房间。
二人先后入座,多鱼不打算浪费时间,想直奔主题,但金钱却轻飘飘看了眼她脖子上的伤痕,先她一步开口道:“受伤了?”
多鱼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受了点伤,但已经无碍了。”
多鱼再次开口想直奔这次的内容,但嘴刚张开就又被金钱打断:“嗓子也是受伤的时候伤的?”
多鱼觉得今天的金钱对她的关注有点多,但也没多想,诚实道:“嗯。”
金钱望了她一眼,没再开口,多鱼趁此将要说的话说出:“金东家,爹娘才刚刚把我认回周家,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回周家前就与一外男相熟,我怕爹娘会不喜,会由此影响我们两人的合作。”
“为此,我没在吕国公夫人那说我认识您。”
金钱面色不愉的开口嘲讽:“你别忘了,你在回周家之前是做什么的,说你不认识,有谁会信!”
多鱼:“您放心,这个我已经和爹娘解释过了,虽我是卖鱼的,但我拿货时从来没见过你,你的名号我是从旁人那听来的。”
金钱心里不爽,怼道:“你恐怕不是怕你现在这爹娘不喜你与外男相熟,而是怕你爹娘不喜你与商人相熟吧!”
多鱼连忙摇摇头,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会,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更何况金东家您精明能干、风流倜傥,能认识您多鱼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
金钱哼了一声,刚要再次开口怼多鱼,那去拿热茶的小厮便回来了。
两人的对话就此为止,多鱼伸手为金钱添茶,金钱看到她手上深浅不一的指甲痕,顿了下,随后浅啜了一口茶水,开口道:“国公夫人不是还在等着吗,走吧。”
多鱼本想找借口将小厮支开,说让他对她早就认识他这件事进行保密,可现在他开口这般说,她也就不好再将小厮支开,只得硬着头皮的附和道:“嗯,走吧。”
从多鱼这到吕国公夫人这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多鱼几次找机会示意金钱对她早就认识他这件事保密,可金钱压根不买她的账,要么避开她的视线,要么拉开与她的距离。
尝试几次无果后,他们就到了吕国公夫人这。
小厮通报后,就领着二人进了屋子。
屋里只有吕国公夫人一人不见吕如的身影。
吕国公夫人将多鱼唤到身边坐下,望着对面的金钱问道:“听说你那有金钱鳘鱼胶?”
金钱恭敬作揖:“回夫人,在下这的确有金钱鳘鱼胶。”
吕国公夫人质问:“金钱鳘鱼胶向来稀有,你一个平头百姓怎会有如此珍贵的东西?”
金钱:“在下是做水货生意的,这些年南来北往,所以得了不少这金钱鳘鱼胶。”
吕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大了些:“既出现在这里,必然也是知晓我唤你来的目的,所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金东家这手里的金钱鳘鱼胶有多少,我全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金钱连忙躬身道:“夫人您客气了,即是夫人要用,我手里的金钱鳘鱼胶便全送给夫人您。”
吕国公夫人思忖了一下,也知若是将此人手里的金钱鳘全买下来的话怕是要花一大笔钱,可若是一分钱不花岂不是显得他们国公府爱占便宜。
想了想,吕国公夫人开口道:“这样吧,你这金钱鳘鱼胶我也不能白要,你等下去和我府上的小厮签一份契,往后我府上的一切水货皆从你这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