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萧儒墨举起杯子,轻碰了一下齐卓的杯壁,“去一趟也好,走个过场,免得母上再次发难。”
“我只能报以同情了。”很好地掩盖了内心短暂的失落,齐卓笑得张扬,“咱母上的脾气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她要开了尊口,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到时候母上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袁伯母的性子,他可是领教过的,脾气虽不大,但磨人的本事,无人能及,奈何丈夫儿子都顺着,最后总能顺了自己的意。
“不会的。”萧儒墨儒雅一笑,“我记得前不久还说,要让你当了我的妹夫,可见她对你喜欢得很。”
“别别别!”提到这个,齐卓也是头大,“真的拜托了,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伯母,我对婉妹妹,可真的是纯纯粹粹的妹妹之情,伯母还是手下留情,饶了我吧。”
看着兄弟吃瘪,萧儒墨难得舒心地笑了出来。
好在妹妹现在还小,也不太懂男女之事,要不然,母亲真的有可能霸王硬上弓的强行配对了。
两人互相调侃了一阵,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萧儒墨抬手看了看时间后,准备打道回府。
正当他要按下呼叫铃,准备叫来服务员的时候,忽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吼叫,伴随着的,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齐卓率先探出头去,观察了一阵后,道,“啧,现在的年轻人啊,肝火太旺,动不动就尥蹶子摔东西,这个习惯,可不好。”
萧儒墨没什么兴致看热闹,对他这种自诩老者的行为也不置可否,“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等下。”齐卓扬起了一只手,“我好像看到谁了,是不是我眼花了。”
萧儒墨仍坐着没动。
这小子,看热闹的积极性从来不改。
“儒墨,你看看啊,真的。”
萧儒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垂眸看向了楼下围成一堆的人群。
他口中的那个谁,应该是熟人,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认识的人。
“那个,站在中间,带着白色帽子的,你仔细看,像不像那个谁。”
依言望去,几乎无语,白色的帽檐儿将整张脸遮得结结实实,他是怎么看出是个熟人的?
萧儒墨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起了身后,走了几步,见齐卓还乐在其中,便返回,打算拎了人离开。
谁知,他突然转了身,勾上他的肩膀,推着他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走走走,去看看热闹。”
萧儒墨有些意外,这向来秉持着看热闹只远观不参与的人,今天倒是有些反常了。
沈棠依端着托盘,看着被红酒泼脏的工作服,忍不住暗叫倒霉。
今天可真不是她的风水日。
只不过来送酒水,就被喝醉酒的客人撞到,幸好她闪得快。
可惜的是,她虽保住了屁股,但没躲开这泼来的红酒。
关她什么事呢,怎么受难的就成了她了。
“去,把你们经理找来!什么东西!”
她很想告诉这位尊贵的客人:刚刚得罪您的并不是我,没必要拿我撒气。
可这喝醉酒的人,是不太可能听得进去人话的,但他们的经理今天真的不在,她该找谁来呢。
“让你去,听不见啊!”
男人张牙舞爪的,那爪子都快伸到她的脸上了。
沈棠依往后退了几步,正想着该如何才好,余光瞥过从醉酒的男人背后而来的人,心下一紧,连忙将头埋了下来,并拉低了帽檐。
早上是应该看看黄历的。
今日是不是不宜出门?
白天因为合同的事情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脑子就晕晕乎乎的,现在又
那个男人,她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笑起来很好看,跟大男孩儿似的,依然是没什么恶意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却让她忐忑不安。
沈棠依垂着脑袋瓜子,还是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抬起头来。”齐卓笑眯眯地看着恨不得将脑袋戳到地上的人。
“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沈棠依刻意压粗了声线。
“没什么需要,就是需要你抬下头。”齐卓的笑容越发的大了些。
如果在二楼他还不确信,那现在,他百分百能肯定了。
这丫头,是当了他们眼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