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左洛夫子爵表现得很不在意,仿佛对舒瓦诺夫伯爵提供的新机会毫无兴趣。
但这并不是真的,此时此刻他真实的心情其实激动万分,能够给保守派卖命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啊!
是的,现在保守派很废,处于低谷期。但是谁敢否认其深厚的底蕴?
如果不是之前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普罗左洛夫子爵根本就不会为康斯坦丁大公做事。
但凡当时保守派给他抛一个媚眼他制定立刻就转投过去了。
不过普罗左洛夫子爵知道这个机会珍贵归珍贵但问题也是不少。
比如眼前这个招揽他的舒瓦诺夫伯爵就是首当其冲的大问题。
什么问题?
自然是身份地位问题。
如果他接受这个橄榄枝,那就是舒瓦诺夫伯爵的人了。可是在保守派当中舒瓦诺夫伯爵地位真心不算高,不要说跟当初的康斯坦丁大公相提并论了,就是保守派内部已经过气的老阿德勒贝格和切尔内绍夫等人都要超出他一大截。
为这样一个主人服务,他的前景如何?他未来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这都是必须要考量的问题。
万一未来舒瓦诺夫伯爵就是个小透明,那跟着他不是白瞎了吗?
那么舒瓦诺夫伯爵的前途可以期待吗?
讲实话普罗左洛夫子爵也没有定论,暂时来看确实没啥可期待的。但是这位的能力和手段他是非常了解的,不说出类拔萃那至少比康斯坦丁大公这种货色高出一大截!
可是有能力不代表一定有美好的未来,就拿他自己说,能力足够强吧?可是依然没能混出个人样来,你说这气不气人?
如果舒瓦诺夫伯爵听见了这番评价恐怕对普罗左洛夫子爵的评价又会低一个层级。
是的,舒瓦诺夫伯爵对普罗左洛夫子爵的评价并不算高。在他看来这位不过是个稍微有点能力但过于自负和骄傲的傻瓜而已。
如果不是为了打击康斯坦丁大公,如果不是为了永久地削弱康斯坦丁大公的竞争力,他真心不见得会拉拢普罗左洛夫子爵。
因为此人太没有自知之明而且太过于高看自己的能力了。
这样的人根本看不清形势,而且容易情绪化意气用事,一个弄不好就会给人带沟里去。
他觉得康斯坦丁大公最近走背字,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普罗左洛夫子爵给带沟里去了。
反正他是并不打算用这个人出谋划策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舒瓦诺夫伯爵并不打算用普罗左洛夫子爵,那找他干什么?
这其中的原因后面慢慢再说,对舒瓦诺夫来说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展现诚意给普罗左洛夫子爵留下。
他立刻叫住了对方:“您还真是心急啊!我当然不可能只是找您聊天打发时间。而且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您很清楚并不是废话,您和康斯坦丁大公的关系究竟如何完全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您最后一次为他服务对不对?”
普罗左洛夫子爵暗暗心惊,心道第三部果然厉害,将他的底牌摸了个七七八八。跟这样的狠角色谈判真心不是一般的累!
他淡然道:“您就不用挑拨离间了,没有用的!”
舒瓦诺夫伯爵正色道:“这怎么是挑拨离间呢?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如果不信您可以四处打听一下,看看大家是不是都知道了!”
普罗左洛夫子爵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实打实的威胁,现在当然不是人所共知可是只要他敢继续否认那舒瓦诺夫伯爵就立刻会将其变成人所共知的事实。
这不禁让他又气又恼:“你丫的这是不讲武德啊!你这是几个意思?”
舒瓦诺夫伯爵笑道:“当然是诚心招揽您的意思,只要您愿意为我们服务,您的未来将是一片坦途!”
普罗左洛夫子爵自然还是要讲价的,他嘲讽道:“一片坦途?您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如果你们是焦头烂额自身难保,还有脸胡乱许诺未来?未来跟你们一起上断头台吗?”
这一击算是打中了舒瓦诺夫伯爵的痛处,保守派当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被改革派追着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更重要的是全国有识之士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保守派那一套已经过时了,需要改变了!
全国思变的大环境下他们的生存空间是肉眼可见的在缩小,甚至可以说当前的困局都不算是什么大麻烦,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一旦乌克兰的改革有了成果,那时候保守派真的就要被架在火上烧了!
此时此刻投保守派那可是有风险的,更何况他还算是“背叛”改革派的叛徒,很容易被改革派当成眼中钉严厉打击的。
这么大的风险不应该开更高的工资吗?
舒瓦诺夫伯爵对某人的心态一点儿都不意外,要是某人不提更高的要求他才会觉得意外。
学成武艺卖与帝王家,本来这就是生意嘛!做生意谁不想赚钱呢?
鉴于普罗左洛夫子爵的特殊作用,他也不会吝啬那么三瓜两枣。
“为自由分子做事就没有风险?”他笑吟吟地反问道,“您就一定能够肯定自由分子最后能赢?万一他们要是再次输了呢?恐怕又要去西伯利亚种土豆了吧?您难道很喜欢那边的风光?”
不等普罗左洛夫子爵说话他又道:“只要您愿意弃暗投明,待遇上绝对不会有问题,一定让您满意!”
虽说官场中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没保证,但舒瓦诺夫伯爵信誓旦旦的态度不像是作假。更何况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如听听对方究竟想要他做什么吧!
是的,普罗左洛夫子爵的脑子依然很清醒,他知道舒瓦诺夫伯爵之所以愿意给这么好的条件肯定不会让他做那些简单的事儿。
天底下没有那种好事,拿多少钱就得干多少事儿。甚至拿不了多少钱却要做玩命的事的例子比比皆是,他自然不可能例外!
普罗左洛夫子爵沉声静气地问道:“说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