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宣判,人犯李不歪,诬陷谋害朝廷命官何知县,并杀害何知县一家,栽赃给不知情的五户人家……”
“……其宗宗大案让人汗颜,件件罪恶人人愤恨,罪行累累,罄竹难,不可饶恕,如此重罪,当斩!”
“老夫定于明日午时,大定城菜市口,将人犯李不歪处斩,以清除大黔毒瘤,以还受害百姓一个公道!”
曾浩宇当着五万之众的百姓,下了审判李不歪的最终判决。
万众百姓齐欢呼,场面声势浩大,如千军万马奔腾,如汹涌澎湃的河流之水咆哮。
李不歪要大喊饶命,他不敢,要大喊求救,他更不敢,面对上万的愤怒目光,他绝望地瘫软。
他很不想死,他不甘,屈居人下若干年,不甘到手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几年,就化为泡影。
他舍不得高高在上的权利,舍不得耀武扬威为所欲为的生活。
舍不得他的豪华大宅院,舍不得成堆的金银珠宝,舍不得刚纳入房的漂亮小妾还没琢磨个透。
他有太多舍不得,所以他很不想死,而人在极度享乐时,又是最怕死。
他哭了,哭得像个没娘的孩子,但他哭得多悲伤,多深动,不会引起人的一丝丝同情和怜悯,引来的是不停的谩骂和嘲笑。
曾浩宇自然不去管他,继续审其他人犯。
师爷方唐镜,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也被判处斩,奇怪的是作恶多端杀人如麻的座山虎,却判了先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是曾浩宇应佟冰要求,先留他一命,至于佟冰要拿他怎样,曾浩宇没有过问。
当审到黄麻子时,佟冰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自然,此人也难逃被处斩的命运,佟冰在曾浩宇耳边嘀咕了一会,曾浩宇点头应了他的要求。
黄麻子见情况不妙,他知道曾浩宇和佟冰,与他杀死的秋蝉关系不一般。
这两人,肯定不会让他痛快的死,一定商量着想法子要折磨他,把他折磨够了才弄死。
这个平时狗仗人势作威作福的人,还不知道人家要怎么弄他,就吓得大小便失禁了,磕头磕得咚咚响,像条狗般求饶。
“青天大老爷,饶过小人,小人是失手才伤了秋蝉姑娘的,当时她掩了面,小人不知道是她,小人也是无心之过啊!”
“小人知错了,求求青天大老爷饶过小的这一回,求求……”
佟冰抢过衙役手中的棍子,劈头盖脸就一顿毒打,直打得黄麻子面目全非,连他妈都不认识。
站在一旁的展结拳头捏得咯吱响,他很想加入佟冰的毒打,但这个人原则性很强,还是强忍住了。
他克制住不出手的原因,也是不想让黄麻子这么快死,因为他一出手,有可能一招就要了人命。
佟冰下手极重,但他没有丧失理智,不能便宜他一棍给打死了,他要留着黄麻子让他受尽折磨。
打够了,佟冰气喘如牛大步返回,将棍子递给衙役,那衙役被他的气势吓得哆嗦去接棍子,像是有什么不对,会被他敲上几棍一般。
那衙役怕他也不是没理由的怕,大家都知道他佟冰与巡抚大人的关系,好到简直不分身份,不分礼仪,不分你我。
一不小心气头上惹他不高兴,别说公堂上一个秀才私自打人犯违规,就是平白无故给他这个当差的几棍子,自己也白挨。
人犯从罪重至罪轻顺序挨个审,当审到雪地里押解佟冰,鞭打他的官差时,佟冰也得知这人正是打断何启航脊背骨的那名官差。
他虽罪不至死,但佟冰不打算放过他,必须以牙还牙,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接下来的人犯,凡佟冰在牢里受这些人虐待的,一个没放过,该收监的收监,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解雇的解雇。
这些当差的,不管他们是奉命行事也好,出自个人行为也罢,只要欺负过佟冰的,他都对他们进行处罚。
不是他睚眦必报,他是来这个世界享受生活的,任何让他不爽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由于人犯众多,案子从早上一直审到黄昏,才告一段落。
曾浩宇将案件记录等卷宗细审一遍后,签上自己大名,盖了手印,先交给刑部员外郎过目。
刑部员外郎只形式的瞟了一眼,也爽快的签上自己名字盖上手印。
巡抚大人能看得起他,邀他来做陪审,着实抬举了他,尽管只是让他来做做样子,自己也明知高攀了。
何况这人犯李不歪与他无交情,案子对他无损无害,那人家巡抚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至于那个孙知府,就得细细看了,他生怕这些字中,冒出半个对自己不利的字来。
刚要签字按手印,不放心,又翻来覆去再浏览了几遍,确认没牵连自己半个字出现后,才不情不愿的签上名字。
一切办妥后,曾浩宇将卷宗其中一份交给刑部员外郎,请他帮忙上报刑部,请求刑部核查批准。
那刑部员外郎欣然答应,知道这也是个形式,无非就是给刑部一个面子,怎么判怎么砍人,巡抚大人自个都定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