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

安陵容瞧敦亲王神色变换之剧烈,眼下又对她缓和少许,迫不及待想追问的模样,微微一挑眉。

她才不说呢。

回眸,安陵容示意杏儿一眼,端着架子,走到皇上身侧,气得敦亲王一张脸又皱了皱。

“王爷。彼时福晋离开,我家娘娘本想派奴婢相送,福晋不愿,但我家娘娘还是觉得不妥,故而……”

杏儿娓娓道来,事无巨细,就连敦亲王福晋是巳时初到的延禧宫,又是巳时三刻离开的,都一并说清楚了。

敦亲王听完,脸色渐渐铁青,一双拳头握得更紧了一些,咬牙道:“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要害她的,是谁!?”

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半晌看不出个端倪来,便是身子一凛,在皇上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恳请皇上,严查此事!”

为了他福晋,这小小一跪,算不得什么。

皇上见敦亲王将嚣张跋扈的神色都收敛了起来,心中当然是有几分快意的,也就答应了下来,道:“好,朕允了。”

言罢,皇上那儿正欲叫苏培盛带人去御花园里查查情况,卫临回来了。

“皇上。”

安陵容瞧着卫临神色如常,来时还对她颔首,就知道卫临必然是有所收获的,就道:“臣妾听说出事后,一面叫了温太医查看十福晋情况。”

“另外,也叫卫临留在御花园里看看,到底是何种飞絮,惹得十福晋喘息诱发心疾的。”

皇上闻言颔首,转头对安陵容此举十分认可,道:“还是你细致妥帖。”

“臣妾也是知道事情不小,想为皇上分忧罢了。”

安陵容适时吹捧皇上一句,见皇上唇角渐渐多了一丝笑意,这才问卫临道:“查到什么了?”

卫临拱手,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匣子,里头是他在御花园中搜集起来的一撮飞絮。

这飞絮,不是柳絮,而是类似于芦苇絮的一种细细的,像是绒毛一样的东西,今日飘雪,这细小飞絮混杂在雪中,并不那么明显。

而根据敦亲王福晋的丫鬟所说,她们正是走到御花园的假山旁边,伫立着欣赏眼前的腊梅花的时候,吸入了不少飞絮的。

起初敦亲王福晋只是觉得呼吸不畅有些不舒服,本想叫丫鬟扶着先到一旁歇息的,谁知才走了两步,就喘起气来,诱发了心疾。

那丫鬟倒还好,只是在敦亲王福晋晕过去以后,守在福晋身边时间长了才也有些不舒服,想来是因为福晋身子不好,症状才出现得如此之快的。

事情一讲完,敦亲王一咬牙,骂道:“定是有人早早就藏在假山后头,等到福晋路过时,故意撒下那些飞絮的。”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皇上不置可否。

皇后在旁颔首,想了想,道:“这么说来,找到今日都有谁去了御花园,便能揪出凶手了。”

她说完,回头望了望到场的嫔妃,头一个就往华妃和芝答应那儿看了过去。

华妃注意到皇后的眼光,眼皮一挑,不满问道:“皇后瞧臣妾做什么?臣妾今日一整天都在翊坤宫里头,可没有往外走动。”

“倒是莞嫔,绣花鞋底子上带着雪渣子和泥土,莫不是你害得福晋如此的吧?”

!?

安陵容微微吃惊。

在她不曾留意的时候,原来华妃对莞姐姐,亦或是对她,观察得是这般仔细么?

想着,她一看甄嬛的绣花鞋,还真是如华妃所说,有一点点的污渍。

“华妃娘娘观察得好仔细。”

甄嬛倒也不卑不亢,淡淡道:“今日雪不小,雪魄又是下雪时出生的,臣妾不过是想在院子里堆一个雪人,叫雪魄看着高兴罢了。”

“听闻十福晋忽然出事,心中担忧,没来得及换一身衣裳就匆匆赶了过来,倒是让华妃娘娘见笑了。”

果然。

安陵容看见,甄嬛的裙摆上也稍微带了几分湿润,该是蹲在雪地里,裙摆不小心沾了雪导致的。

“莞姐姐刚坐完月子不久,可别着凉了,要不还是……”

安陵容有几分担心。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提出去换衣裳,好像又有些不合时宜,只得对杏儿道:“再去拿个汤婆子给莞姐姐吧。”

“是。”

杏儿应了,正要去办,甄嬛莞尔一笑,忙道:“哪有这么麻烦。陵容,你一番好意,多谢了。”

她们二人这眉来眼去一唱一和的,华妃脸色更是不好了,只不满盯了她们两眼,便不再去看。

就在这时。

人堆后头,站在稍稍远一些地方的淳贵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个……今日,欣姐姐好像去御花园了……”

淳常在自搬出碎玉轩后,就挪到储秀宫里和欣常在一起住了,欣常在性子爽朗,是个省事的,加之恩宠平平,两人相处得倒还算十分融洽。

自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欣常在出门,淳贵人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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