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西衣服领口被拨弄到另一侧,顺着肩线轻轻滑落,她的肌肤很白,像是在牛奶里浸泡过的,白得在夜色中让人目眩神迷,泛着一层诱人而又缥缈的光。
男人的眼眸也定住了。
“姜竹西,你真的是个宝藏啊。”他声音似有感慨。
在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伪装,露出了他较之以往不同的声音。
姜竹西心里一动,她慧眼通五感,所以不止是眼睛,连耳朵听过的声音也过耳不忘,只要让她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她一定能认出这个男人是谁!
男人似乎也知晓自己露了一点,不过他并不在乎,低头轻声说道:“怎么?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想知道我是谁啊?其实你问我的话,我会直接告诉你的。”
“我对你没兴趣,如果不是你找我麻烦,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姜竹西回道。
“啧啧……你这话说得让我有点伤心,毕竟你身上还有我的印记啊。”男人的手指好整以暇的拂过姜竹西
的脖颈。
“再说了,可不是我找你麻烦,是你坏了我好事啊。我好不容易逮到了陈行砚,却被你给救走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
他的指尖粗粝,若即若离的触在血脉鼓动的肌肤上,带来了不可避免的酥痒。
姜竹西忍耐的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什么陈行砚,不用给我乱扣帽子。”
“不老实,该罚。”男人话音一落下,就伸手解开了姜竹西衣衫上的一颗扣子。
宽大的亚麻衣衫顺着肩线又往下落了一寸,露了锁骨,于夜色深处隐隐山峦起伏。
冬日的凉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让显露在外的肌肤都起了阵阵颤栗。
“在发抖?害怕了?”男人问道,声音里带着不怀好意的兴味。
姜竹西眼眸轻眨,“冬三月,天寒地冻,幕天席地,你不冷,我冷。”
她毫不避讳的直视着男人的眼眸,那是面具遮掩下唯一露出来的灵魂所在。
她声音冷静无比,语如
连珠的继续问道:“解我衣扣你要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想要与我行周公之礼,鱼水之欢?你们男人都是庸俗之徒,我这张脸,状如夜叉,如此丑陋,你能下得去口?”
她这一长串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她毫不在意。
明明是处于劣势,但是她扬起的脸颊却像是刀锋上的玫瑰,带着从容的傲气。
“你说话很有意思,我第一次遇到说话这么有意思的人。”男人似乎被姜竹西给取悦了。
他微微将手掌抬起了一点,让姜竹西的腰身从阳台上起来了些许,像一个夜色里无比亲昵的拥抱。
“我喜欢你的眼睛。”男人的手指触过她的眼尾,声音笃定而又蛊惑,“你的眼睛像狼一般,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野心。姜竹西,这就是你嫁给盛淮左那个废物的目的吧,你想要权力,想要一切,干脆借由盛淮左这个跳板,逐渐获得你想获得的,然后满足自己的欲望和野心,而掌控
盛家仅仅只是你的第一步而已。”
姜竹西声音不平不仄,淡然无比,“这只是你个人的臆想。”
“不要着急,我并没有指责你,相反,我非常欣赏你。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给你一切,不如你离开盛家到我这里来,我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数不尽的财富,巅峰之上的权力。”
男人在这一刻像海里的塞壬,声音里充满了对世俗人类的诱惑。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姜竹西的颈侧,低头道:“再说了,姜竹西啊,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虽像你说得都是庸俗之徒,但在某种时刻可并不是视觉动物,毕竟……关了灯,都一样。”
话音一落下,他正准备低头咬上那柔嫩天鹅颈,姜竹西却猛然朝后一撞,只听‘咔嚓’一声轻响——
姜竹西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手臂给撞脱臼了,借此挣脱了男人的钳制。
男人面具后的眼瞳蓦地惊异无比,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竹西的身体已经闪到了另一
边。
她拧着眉,愣是没发出一声痛呼,安安静静的站到了另一侧的安全地带。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说要给我一切?”她眼里的凛冽比这冬夜的寒风更甚。
咔——
又一声隐隐的轻响,姜竹西视线紧紧盯着男人,面不改色的又抬起右手将脱臼的左手臂硬生生给接了回去。
男人瞠目结舌,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的行为。
应该说,自从撞上姜竹西,她的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轻轻咳了咳,忽然觉得自己把人好像欺负过头了,“我的意思是盛淮左已经是个废人了,他配不上你。”
姜竹西冷笑,轻蔑的看着他道:“他再废也不是你能置喙的,至少……”
她尾音轻轻拖长,赞赏般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至少他长得很符合我的心意,千金难买我愿意,我就愿意守着他,即使他躺在床上一辈子,那我也愿意看着他那张脸过一辈子。”
毕竟,这世上没人能配她大燕朝姜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