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杜公子既然有病,就少出门 (第1/2页)
“他、你跟他……”
季晚仪顺着杜潭的视线,意识到他在看什么,忙抬手捂住吻痕。
被抓着的那只手狠狠向下甩,但没能甩脱杜潭的钳制。
“登徒子还不快放手!”泗春当即扑上去拉扯杜潭,却被杜潭用力一推,重重摔在地上。
“泗春——!”季晚仪焦急地惊呼,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拉自己的丫环。
“姑娘别担心!奴婢无碍的。”泗春爬起来,只是有些一瘸一拐。
芜秋挡在季晚仪前面,神色戒备,看准机会一脚踹上杜潭的臂弯。
杜潭吃痛,被迫松开手。
季晚仪眼神凌厉如刀,仿佛淬了寒冰:“你发什么疯!竟然对我和我的丫环动手!”
杜潭似痴似狂,眼里只有季晚仪,与前一日翩翩温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杜潭!”她提高了声调,杜潭一激灵,倏地清醒过来:“我无意冒犯,姝兰姑娘恕罪!”
“恕罪?”季晚仪嗤出一声冷笑,素手指向船外:“要我宽恕也行,你若跳下去,我就原谅你这次!”
甲板外波涛起伏,江面灰茫茫一片。
一场暮春的大雨就要落下,登船的客人都比往常少了大半。
灯笼在风中飘摇,层层的水波拍打在船身上,发出凄怆的哗哗声,溅开一朵朵硕大的水花。
从这跳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潭歉意地拱手:“姝兰姑娘不要为难我,我先前便是落水才伤了脑袋……”
“为难你?”季晚仪被他的倒打一耙气笑了,抬手露出皓腕上被他攥出的紫红指痕,“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阴云越来越厚,其他人都躲进画舫内,甲板上只有他们几个。
杜潭看到她的伤,心里升腾起愧疚,可随即,他就看到她手臂内侧不经意露出的又一枚吻痕。
他脑中不由自主地联想她是如何被别的男人吻遍全身的,一股无名火冒出来,可他为什么要生气?
杜潭恍然失神地解释:“姝兰姑娘,我一时认错人,才冲动失礼,你跟我自己里的那人实在太像了……”但细想来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
总在他梦中出现、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绝可不能是风尘中的妓子!
“这难道还是我的错?”季晚仪心一紧,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肯定杜潭认出了她,但杜潭茫然的表情实在不像演的。
“没听说整日泡在画舫里就能治好脑疾的,杜公子既然有病,还是少出门为妙。”季晚仪冷声道:“杜公子若是真心想道歉,就从甲板上跳下去。”
杜潭被她说得有些窝火,但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只能听着。
只是季晚仪坚持要他跳江,他忍不住道:“我已经道过歉了,姝兰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就算姝兰姑娘有楼大人撑腰,未免也太恃宠而骄了。”
季晚仪不意外他的反应。
杜家人都是这样,即使错了也觉得自己最占理,厚颜无耻极了。
“既然没骨气,就别惺惺作态。”季晚仪不欲继续纠缠,转身离开。
杜潭看着她远去,没由来地一阵心慌:“等等!”
季晚仪充耳不闻,扬长而去。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杜潭杵在原地喃喃自语。
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夹杂着雹子砸在他头上,他猛地回过神,笑自己想太多。
他失忆后只记得一些模模糊糊的人脸,那位让他魂牵梦萦的小娘子、他的心上人,定然是高门大户的窈窕淑女。
可惜他离京数年,对方兴许早就嫁为他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