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接过来,看了眼,沉默良久,他冲顾卫国打了个军礼,拿起笔筒里的一只钢笔,在那张纸的任务成员里飞快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有你自己?”顾卫国敛了神色,道:“这次任务很艰巨,二楼技术特工,三楼特驾员,还有四楼军医都是必不可少的,你想选谁做搭档?”

“不,这次任务,我自己就可以。”雪狼立正,打着军礼,固执地大声重复:“请首长准予!”

有一瞬间,顾卫国眼眶突然酸了,他静了静,收起纸,缓缓道:“小子,你是不是……”

“谢谢您把我带回中国。”雪狼没有放下敬礼的手,眼睛里透着一股难言的色彩,他掀了掀嘴角,看着顾卫国身后的窗户,道:“顾叔,这些年来我已经融入这里,基地有我的兄弟和姐妹,虽然我不太合群,但这段时间,他们刻意隐忍的关心和担忧我都看在眼里。”

雪狼顿了顿,就好像什么都知道,而又什么都不太清楚一样。

他勾着唇角,一字一顿地说:“顾叔,我还记着当初您说‘留在这里,就是军人中的军人,为国为民不为己,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我的性子您最了解。”

“我宁愿战死也不会躺在基地小岛的病床上,否则,云叔东子还有洪子他们肯定都会难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38 那些年的秘密(买一送一,赶在周末前终于兑现诺言,辛苦等更了孩子们,这两章其实有些卡)

“就算雪狼的记忆力再怎么差,就算基地里再怎么对他进行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可能完全摸不清。”顾卫国把烟按灭,说:“他很明白,如果自己再不出任务,就只能去基地小岛了。而且,照他的性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小炎?”

“他觉得亏欠顾家?还是亏欠f?”顾炎身体里的血液急剧翻滚,仿佛被顾卫国的那些话烫伤了一般:“除了宁愿战死也不愿死在病床上,他是不是还想帮着f解决掉自己这种拖油瓶?!他想干什么?!还你当年捡他的情?!”

“亏欠啊……”顾卫国深深地吐出口气,眯着眼说:“雪狼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跟儿子差不多。他十三岁还是十四岁那年,跟着我去国外出了趟秘密任务,因为他潜伏时的疏漏导致对方有所警觉,整个行动部署不得不临时中断。”

“在撤退过程中,对方突然将目标锁定在雪狼小队的潜伏地点。等我带人冲过去的时候,一名技术特工和全能特工为了救他都已经阵亡,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小子的神情,不吭声,就死死拽着队友的胳膊,眼泪顺着脸颊淌。”

“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雪狼哭,战友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分量不比任何一个人低或者少。所以,南非之行,我让凌云和向东他们去了。”

“爸!”顾炎忍不住吼了声,眼睛发红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他对云叔和东哥他们都是多么大的酷刑!”

“你不了解雪狼,也不了解他的兄弟们。”顾卫国静静地看着儿子,道:“你以为雪狼死的时候会恨会怨?不,他从小就不是那种性子,我要让他干干净净地走,死的时候最好想着是我顾卫国杀了他,恩怨两清!不要老想着欠我顾卫国的情,也不要老想着欠f的情!”

“走就赶紧走,别他妈半死不活的难受!下辈子投个好胎,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跟老子隔得越远越好!”顾卫国猛地把杯子摔在地上,眼眶通红,想起雪狼曾经给他传的信息,除了之前说的调查所有驻外特工外,还有一句话,顾卫国没有跟顾炎说。

“顾叔,您要收养的手续我给截下来了,欠您和f的已经太多太多,我想近期内出趟任务,南非吧?对了,银行卡里的钱快够给云叔他们买东西了,您先替我收着。”

唐远迅速躲到烈士陵的一颗松树后,看着两名执勤警卫员笔直地站在月光下,他抿了抿唇,伸手拍拍胸口,黑子“喵”地一声,蹿到地上,成功吸引了门口执勤警卫员的注意。

唐远身手极快,在警卫员回来之前,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看的墓碑。

“编号x001,雪狼同志永垂不朽。”

“编号x003,游洪同志永垂不朽。”

唐远蹲在两座雪白的墓碑中间,额前短发随着夜风微微摆动,他静静地看着碑铭,过了许久,伸手去轻轻触摸“游洪”的名字,半晌,哑声道:“洪子……”

游洪墓碑角上的木雕骏马,仍是一副驰骋的雄姿,唐远用手摸了摸,又去看自己的墓碑,他伸手拿过那个木雕面具,往脸上试着戴了戴,轻声笑道:“喜欢,就是有点大了……”

说着,他席地而坐,把木雕面具放到身边,黑子抖了抖毛,从旁边的树丛中蹿出来,麻利地爬到唐远肩膀上,蹲好,也不叫唤只矮着脖子蹭了蹭他。

唐远拍拍它脑袋,从背包里掏出花生米和白酒,还有四个杯子,他依次斟满。

“洪子,这杯我敬你。”唐远拿着杯子跟其它几个碰了碰,一仰而尽,抓几个花生米扔进嘴里,又斟满酒,盘着腿,道:“梵蒂冈那种小地方还把你给留住了?怎么?我不在队里就没人给你当眼睛使了?东子还真是上年纪了,连你都看不住。”

唐远又喝了杯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纸,借着月光晃了晃,说:“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想,去南非前我是不是给你们每人都送了个礼物?给你的海景别墅呢?长毛了没?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吧……”

毫无征兆的,唐远的眼泪“啪嗒”一声,滴在了a纸上。

他用手掌抹了把脸,眼泪却越抹越多,嗓子发哽道:“在那边找不到我了吧?想跟我解释什么?我这里还疼不疼?”唐远摸着眉心,顿了顿,又低着头,缓缓道:“你们都宁愿我死在自己人手上,是吧?宁愿我临死前看到的是你们一张张冷冰冰的脸,也不愿意让我带着遗憾和愧疚离开,是吧?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下手的时候,你这里疼不疼?东子疼不疼?云叔他疼不疼?”唐远重重地捶着胸口,眼睛通红一片,几乎咬着牙低吼:“至少那一刻我没办法理解,这里难受得很,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游洪你知不知道?!”

黑子下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声,拼命用脑袋去蹭唐远的脸颊。

“我也想过,为什么曾经的搭档会在任务里对我设埋伏点,为什么你们能毫不手软地跟我对决,为什么老爷子他想干掉我……是不是我的价值对f来说就真的只有那二十年?”唐远神情莫测,抬头看着星光惨淡的夜晚,喃喃道:“我还以为自己欠老爷子和f的情,在南非的时候就已经两平了……你知不知道,洪子……顾炎他说……”

“你听到没?”警卫员a回头看着烈士陵深处,皱眉道:“是不是有人在哭?”

“我擦!跟你说多少次了?!你他妈大半夜的能不这么严肃地说这事儿吗?”警卫员了抖头发,叹道:“战友寂寞了啊,哎,明儿去买点酒吧?”

“老规矩,我负责下酒菜,你负责酒……”

“这次给兄弟们买点好酒,嘿,工资刚发了……”

唐远抹了把脸,晃晃酒瓶,已经没酒了,他低头把地上其中一个杯子里的酒给斟了,又喝光了另外两杯,一边往包里收拾东西一边说:“今天先到这儿吧!”他伸手拍拍游洪的墓碑,道:“11月9号?行,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顾炎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换好拖鞋直接上了二楼,站在偏卧门前,他拿着钥匙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敲门,身体靠在墙壁上,道:“小远?小远?”

完全没反应。

顾炎眉头一跳,非常不满地用钥匙开了门,空无一人。

而此时此刻,唐远正下了出租车,背着包往教授公寓楼的方向走,黑子缩在他衣服里,发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

唐远打了个酒嗝,抬头往某处不经意地瞥了眼,神情一滞,胸口竟猛地揪了下。

【祈祷四川雅安,这两天看新闻很揪心,为他们祝福,灾难快过去吧!】【下章大概是好戏……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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