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何在？

“随我到修炼室一叙吧。”靳舟望说完，目光转向立于炼器坊之外的董叔，说道：“董叔，您在此地早已修炼有年，传闻您肩负着守夜护法之责，若有意留在此处继续修行，自当如故；若无意，则一月之后可前来领取修为俸禄。”

“我……我还是需要再思量一番。”董叔回应。

靳舟望略一沉吟，未再多言，便引领着林树与常海踏入了狭窄的修炼室内。甫一落座，他含笑开口道：

“林树，往后就以林道友称呼你罢。”

“尚未决定是否留下，道友如此亲近倒让贫道受宠若惊。”林树坦诚回应。

“莫非是贫道提供的修行资源不足？”靳舟望声音微扬询问。

“恰恰相反，阁下给出的条件太过优厚。”林树略微一顿，接着道：“那些同门或许会被利益所惑，但贫道林树绝非如此之人。每月多得一枚灵石的报酬，这般美事贫道断不敢轻易相信。若我猜测不错，阁下此举恐怕意在拖延时日，借众人之力助您完成某项秘术修炼，一个月后无论成功与否，唯独我们跟随者需承受风险，我说得可对？”

面对林树的质询，靳舟望淡然一笑，从容应对：“林道友果然慧眼独具，自贫道初次与你相见，便知你定能成为一方巨擘，在此地修炼对你而言确有屈才之感。”

“那你的意思，承认了我的推测？”林树拧眉追问。

“确如你所说，过程无误，然而结果却并非你所想。”靳舟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结果并非我所想？此话怎讲？”林树一头雾水。

“常海，给林道友奉上一支凝神香。” 靳舟望下令，常海闻声立即取出一支特制的灵烟递给林树。此时，靳舟望徐徐讲述：“贫道的确曾向各位描绘一幅美好的修行愿景，并为此多方周旋，但这并非意图蒙蔽诸位为我白白耗费修为，而是真心实意希冀带领大家步入真正的修行大道。至于一个月后，若是贫道成功晋升，必共享仙缘；即便未能如愿，亦绝不亏待每一位弟子，即便是修行路上遭遇困境，独自吞咽苦果之人只会是我自己。”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这种商人手段，贫道见过太多了。”林树满脸不屑。

“你尽可以不信我，但却不能不信这修炼契约。”靳舟望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叠泛着灵光的纸张，掷于桌案之上：“这是我亲自拟定的修炼契约，一旦你那些同门签署，我不仅会对每位弟子的修为进展负责到底，还会确保他们在炼器坊内的修行安全，以及提供最优厚的修炼资源。有了这份契约保障，还需担忧贫道会食言离去么？”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修炼契约？”林树不由得吃了一惊，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沉重的契约，他深知此类契约唯有那些实力强大的宗门或皇朝方有可能持有。

“如今，还认为我在空口画饼么？”靳舟望缓步走向林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你们付出的是修行的时间与心血，而我舍弃的则是全部身家。”

林树身躯一震，对方的话语犹如雷霆直击心脉。不错，他们这些炼器师不过付出一个月的修炼时光而已，但对于靳舟望而言呢？接手这座灵材坊，恐怕他已经将全部身家性命押注其中。

“靳掌门，或许你是一位正直之人，但这商业之途显然并不适合你。”林树不由得深感惋惜地道。

“为何如此说？”靳舟望淡然地问。

“在曹州域，阳都火灵肠占据了八成以上的市场份额，剩余之地则由本地宗门势力分割，然而近年来的优胜劣汰之下，已有三家本土宗门衰败陨落，唯独剩下玉辉宗还能在这块宝地中分一杯羹。世人对于这类珍贵的灵材制品，不仅要考量其品质，更加看重背后宗门的实力与威望。前方有阳都宗如猛虎般横亘，后方又有玉辉宗如恶狼环伺，你想在这狭窄的空间中求得生存与发展，此难，恐怕非同一般。即便是杨保国，在曹州也有一定的地位，却也仅支撑了一载有余便难以维系。不然他又怎会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你？换句话说，在曹州这片土地上，除了你，无人愿意接掌这座灵材坊。”

林树说到此处，不由得苦笑一声：“商道之争实乃残酷至极，未踏入之前需先深入研究市场规律，单凭满腔热血远远不够，这也是我认为你不适宜涉足商界的缘由。”

林树说完，期待能从靳舟望脸上捕捉到一丝泄气的神情，然而他并未如愿。

“你在痴人说梦吗？”林树毫无保留地表露出了自己的质疑。

听到这话，靳舟望却淡然一笑：“只有亡者才会停止梦想。”

他收敛笑容，面容变得肃穆无比：“林树，我对你的见识与眼光十分赏识，故此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要让曹州全境皆知我靳舟望之名，那时必提拔你为坊主管事。你敢跟我赌这一局吗？”

“你注定败北。”林树毫不犹豫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