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顾凛被荀爷催促着来到大理寺。
贾怀缙正埋在案牍里，忙得焦头烂额，只在喝茶的空档，瞥了一眼呆站在旁的顾凛，随意问道，“事儿查得怎么样？”
这是道送命题。
实话实说的话，牵扯过多，即便季狞这命不值钱，他背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靠山，再往上走还有念旧的宣和太后，假死的事儿应是她的手笔。
这太后一大把年纪，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差个解闷的贴心人，自从皇帝盛怒之下赐死季狞后，她再寻不到合适的面首。
好看的没他会说，会说的没他好看，关键季狞还特别会伺候人，能演会装，鬼点子颇多，哄得太后七荤八素的，把深宫里积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听闻在痛失季狞以后，太后成日在宫里练法: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令人咂舌的是，她不仅写了，还动不动将这些墨宝赏赐给别人。
为此她和皇帝的关系闹到不可开交，相看两厌的地步。
皇帝嫌弃母亲不守妇道，不顾皇室颜面。
太后嫌弃儿子不解风情，不懂她内心的苦楚。
早年相互扶持，走过血雨腥风的情分，消磨殆尽。
所以抬出季狞，那就触及到敏感的高层，引发大的矛盾，顾凛不能说。
可若是说没查出什么，显得自己这个大理寺少卿过于没用，废材一个。
外面人怎么骂他无所谓，他不能让上级觉得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屁用没有，最好卷铺盖滚蛋。
顾凛酝酿了好一会儿，作揖道，“卑职查到洗髓散出自锦州城的欢喜岭，主谋是名杀人如麻的山匪，卑职已命人放火烧山，将那洗髓散尽数捣毁，可惜不慎让那山匪逃脱了，卑职办事不力，请大廷尉恕罪。”
贾怀缙斜睨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案卷，毫不客气道，“这么说，你并未抓到这下毒之人。”
顾凛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身为大理寺的一把手，贾怀缙可不希望副手比自己聪明，更不想他办案时没个轻重牵连到自己。
没结果那就是好结果。
贾怀缙拉开椅子，起身道，“我去遛狗，你自便吧！”
顾凛恭恭敬敬地目送他走出房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去了自己的少卿厅。
此刻的少卿厅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大家围着南星和小林子，伸手嚷嚷着要东西。
“这个是锦州城的特产，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炼制而成的上好茶——闾山红，这品相，这色泽，这香气……不可多得啊！准保你们喝了满口香。大家不要抢啊，一个一个来，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小林子充分发挥自己家传的本事，将那茶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搞得大家争相抢夺。
南星黑着脸在嘈杂的人群里维持秩序。
“唉？你干嘛？一人一盒听不见啊？放回去！！！”
“还有你！没点涵养啊？抢什么抢？！”
“哎哟我艹，你……”
“南星！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小林子气鼓鼓地打断了南星，“有辱斯！”
南星简直气笑了，张口就来，“你一个贱商之子……”
“南星！！！”顾凛轻轻拨开人群，“麻烦让一下，借过借过……”
南星自知失言，闷声不说了。
顾凛低斥道，“你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不是让你刨竹子吗？你来这儿干嘛？”
改修无情道后，徒弟们道心哭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