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跟我妈说什么了?”“放心好了,阿姨没说你的糗事,我就是听了听老一辈美好的爱情故事。”“算了吧,他们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
小影很是无语,“你说说你,就你这脑袋,阿姨能跟谁说心事呢?阿姨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交多一点朋友。还有,那个丫头片子集训去了,她们舞团下个月有比赛,真的不在家。”
黎曦看着小影走远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之前对小影的埋怨一扫而光。
小影,不管我们以后会面临多危险的情况,我一定会保护你。
热火朝天的训练室里刚刚下课,“严亦路,吃饭去吗,听说这里的糖葫芦可好吃了!”“你们悠着点,别说被教练发现,明天上秤可别哭啊。”“哎呦没你这么严格的,那我们先走了,你到时候别忘了锁门啊。”同学们三三两两散去,直到快到宿舍门禁时间,她才开始收拾东西。
“啊!嘶——”严亦路忍着疼痛,把鞋子里细小却尖锐的玻璃渣倒了出来,她赶紧查看自己的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划破了表皮。
被我逮到就死定了!严亦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正在纠结怎么处理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哎,你别动,我帮你处理伤口。”
看着从陌生地方突然冒出的陌生男人,严亦路有些紧张。“你谁?你别乱来!”
“我是你们队医,相信我,你的伤口要及时处理,明天不想练习了?”“你怎么证明你是队医?我没见过你,白大褂,身份牌呢?!”
年轻的男人笑了,“如果我不是队医,大晚上地背个医药箱到处跑给谁看啊?你们李队医是我师兄,昨天临时有事,让我过来帮忙,我刚到就看到你受伤,不能不管吧?”
看着仍然防备的严亦路,男生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计,先翻包找出名片,“危机意识还挺强。这样,给你我的工作名片。喏,正儿八经的医生。现在,你可以让我,帮你处理你的伤口了吗?”
看着男生迅速又轻巧地处理完伤口,严亦路有些吃惊,“这么熟练?你不是外科医生吗?”“外科医生也要会缝合伤口啊,消毒过了,不会留疤。我背你回去,你指路。”看着毫无保留交出背部的陌生男人,严亦路紧紧抓着他的工牌,谨慎地趴了上去。
漫长的冬夜下起了小雪。“同学,你这个身高,体重已经过瘦了吧?”“不说衣服穿不下,身上多一两肉,跳起来都没有美感。舞蹈生的终身使命,能怎么办呢?”“小小年纪这么自律,难得呀,对自己要求这么高,不像我家那个妹妹,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医生还在絮絮叨叨,小雪在路灯下飞舞,严亦路的心却渐渐暖和。
被人肯定自己的努力,不止怎么的,更有动力了呢……
“霍医生,我到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教练看着严亦路手机里拍的几张受伤和证物的照片,暴跳如雷。“集训的时间都不够,怎么还能花心思捣乱?难道——”
“教练,别着急。比起让表演失败,我认为,是冲我来的,。”
“你还帮别人说话,受伤的可是你啊!你受伤,和表演出事不是一样吗?!”
严亦路看着生气的教练,心生一计。“教练,如果您配合我,我有办法能够找到这个人,但是答应我,演出之前不找她的麻烦,可以吗?”
刚送教练离开,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疑问,“你打算怎么做?”
“你吓我一跳!”严亦路回头看,已经换上队服的霍医生,像是这么回事。“你们说话这么大声,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你的计谋可就成功不了啦!”
“就算听到,她也会主动跳进来的。”严亦路自信满满。
“同学们,学校临时多安排了一个比赛。在我们这场比赛基础上,再加一个sl,要求腿部动作漂亮。我打算让小严负责,有意向的同学,今晚来排练室学习新招式!”
等教练散去,成员们一窝蜂地围上严亦路,“路路,恭喜你啊!又是一个独舞!”“你呀,就不能给我们一点机会嘛!”被围住的严亦路认真地为朋友们分析,“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好不好,你哪次选拔不是因为基本功不扎实的,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压腿……”
晚上播放完动作视频后,教练扫视着成员们,都是常年作为B角的实力者,或者快要毕业的师姐。“刚才这一套动作就是独舞的部分,刚才小严用十分钟学完了,动作标准。你们现在开始学,明天验收。”
“老师,你也太偏心了,怎么提前给严亦路看呢!我们应该要一起学习才对。”有人提出异议,教练大声说,“以她为标准,学得比她快,比她标准,谁就上。还有异议吗?”
大家陆陆续续散开练习,只剩下一个人走到教练面前。“教练,我能看看路路跳的版本吗?”“怎么,不跟着原版学习,看她的干啥?”“这不是一直以来都是默认路路是首席,我就想看看,她的标准是怎么定下来的。”
教练盯着她看了一会。“明天她会跟你们一起跳一次,公平竞争。”
“哈?她真的学完了?”
“……不然呢?”
“啊,就是,这么难的舞,她能跳下来,但她不是……不好意思教练,我先去练习了。”情绪混乱的学生口不择言,急冲冲地离开。
教练看着演技拙略的学生,失望地摇了摇头。
午饭时间,严亦路还在一个人练习。队医敲了敲门,“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严亦路皱了皱眉,“……怎么哪都有你呢?”
“我听说了,戏挺全啊。所以,你是怎么确定的?”
“热爱跳舞的人,不管能不能sl,只要有机会,就会把时间花在练习上,而不是想着怎么把挤人下来。有这种念头的人,才会害人。”
“但是每个人性格不同,也许只是对你内定这件事不满呢?”
严亦路回头正视着霍医生,“在舞团,我当了两年首席,当面不满的,背后嚼舌根的,我都见过,但是能打败我的,没有。”
“选择碎玻璃渣子,说明只是想让我吃点苦头,而不是耽误整个训练进程。她会特别在意,我为什么还能参加竞选,难道我受伤,不应该为了保全大局而把我换下来?教练越是正常,她就越慌。”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对她的处理由教练决定,我还要训练呢。对了,如果你对我们的表演有兴趣,欢迎你在彩排的时候来看,没事,不要到练习室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