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立刻看向白夜,白夜无辜地笑了笑,仿佛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手机那头的周屹很快出声了。 “谁在说话?” 他问,“是你之前的那个朋友吗?” “呃……”郁理模棱两可地反问,“你觉得像吗?” 周屹:“我觉得不像。” “说明你的听力很好。”郁理语气淡定,“这人不是我朋友,他是住在楼上的邻居。” 周屹:“邻居为什么要问你他睡哪儿?” “因为他家水管裂了,卧室和客厅都被淹了,所以在我家借住一晚。” 白夜听了这个解释,不由又笑了一声,郁理见状,立马用手指着他的鼻子,目光充满警告。 周屹声音冷冽:“他没有父母和朋友吗?” 郁理悲痛地点点头:“确实没有。” 白夜:“……” 周屹似乎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人值得信任吗?”他低声问,“再怎么说也是男性,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带表妹去酒店住一晚……” “不用这么夸张吧?”郁理惊讶道,“再说了,去酒店要花钱的,我可舍不得。” “你可以刷我的卡。”周屹顿了顿,似乎是怕她误会,又补充道,“是我自己的账户,跟局里没关系。” 郁理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甚至大方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忍不住问:“那你怎么不直接帮我邻居开一间房?” 周屹:“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帮的。” 郁理差点笑出来,直到对上白夜微妙的目光,她才收敛笑意。 “放心,我这个邻居很弱的,我一只手就能扳倒他。”她说,“就算真的有人感到害怕,那个人也应该是他,毕竟他在我面前就是个残疾人。” 其实这个说法还是委婉了。按照白夜现在的状态,他连残疾人都不如,分明是一个将死之人。 “不要放松警惕。”周屹低声叮嘱,“有些人会故意扮弱……” 他话没说完,白夜突然凑近郁理,用一种近似呢喃的语气低柔询问:“还没结束吗?” 郁理:“……” 这家伙,故意给她找事是吧! 果然,听到这句的周屹再次警觉,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他刚才在干嘛?” 郁理几乎能想象出他蹙起眉头、眼神凌厉的样子。 “他在故意捣乱……”郁理无奈回答,“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按住手机听筒,从腰后伸出几根触手,将白夜扯回到椅子上,又将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将手机重新举至耳边。 “好了,刚刚把他揍了一顿,现在老实不少。”她说道。 周屹沉默几秒:“他离开了吗?” “没有。”郁理瞪了白夜一眼,“不过我把他关进房了,门也锁上了,今晚他别想再出 来。” 周屹:“……那就好。” “还有别的事吗?”郁理说, “我感觉你刚才话好像没说完。” “没有了。”周屹的语气恢复平静, “最近异常增多,局里已经加强警备,你在家也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郁理瞥了白夜一眼,见他被触手捂得似乎有些呼吸不畅,这才主动开口,“那我去给我小表妹煮粥了,你早点休息。” “嗯。”周屹低声道,“你也是。” 通话结束后,郁理拿开触手,白夜轻咳几声,呼吸逐渐缓了过来。 “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郁理眯了眯眼,自上而下的目光中透出危险,“我是答应了会陪你度过腐烂期,但这不代表我不会杀你。” 白夜擦掉唇角的水汽,不在意地笑笑:“放心,他没有听过我的声音,不会怀疑我的。” 郁理冷笑:“不会怀疑,那他刚才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 “那是因为别的原因……” 白夜的声音越来越轻飘,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郁理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郁理紧盯着他:“什么原因?” “无关紧要的原因,没什么好说的。”白夜干脆地转移话题,“你今晚睡觉吗?” “不睡。”郁理也干脆回答,“我要看着你,防止你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你也太高估我了。”白夜说,“你也说了,我现在连残疾人都不如,又能搞出什么名堂?” “谁知道呢?”郁理神色不变

,“现在就算你跑到周屹面前告诉他你是异常,我也不会惊讶。” 白夜又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那就都不睡吧。” 郁理:“你也不睡?” “太疼了。”白夜翻开页,轻描淡写地说,“睡不着。” 郁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打开手机,开始翻看最近几天的论坛和新闻。 时间渐渐流逝。 郁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白夜的脸。 他脸上腐烂的面积又扩大了。 蝴蝶占据了他的半张脸,他轻眨了下眼,蝴蝶也跟着他一同扇动翅膀。 即使离得这么近,他也没有散发出腐烂的味道,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几点了?”郁理揉了揉眼睛。 “上午10点。”白夜回答。 郁理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环视一圈。 如果说昨晚的蝴蝶还能用梦幻来形容,那么今天的蝴蝶数量就有点恐怖了。 蝴蝶一直在动,郁理数不过来,但肉眼估算应该有几百只。 这些蝴蝶落在房的各个角落,有些落在架上,有些落在窗帘上,有些围绕在白夜的周围,密集而活跃,仿佛正在攫取白夜的生命力。 “你一直没睡?”郁理将目光重新放回白夜身上。 “ 没睡, ” “……” “11(格格党学)_11, 你随便拍吧,裱起来挂墙上都行。”她淡定地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要让小乔送饭了,你吃吗?” “我喝水就够了。”白夜退回到椅子上。 郁理注意到他的唇色变浅了,虽然原来也不深,但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无。 “你需要冰块吗?”郁理说,“可以镇痛。” “不用。”白夜看着她,“比起镇痛,我可以洗个澡吗?” 郁理想了一下:“你这个状态能洗澡?” 白夜笑了笑:“不用浴球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郁理觉得他是真敢想。还浴球,就他现在这个身体状态,浴球和钢丝球也没什么区别吧…… “好吧。” 郁理答应了,她放出触手,小心翼翼地环住白夜,仔细绕开那些正在腐烂的地方。 “不用这么小心。”白夜提醒她。 “我是怕把你捏散架了。”郁理没好气地说,接着将触手伸进水盆里,白夜的身形随之消失。 她将白夜传送到了楼上的浴室。 白夜离开后,屋里的蝴蝶不再到处乱飞,而是聚集在一起,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忙什么。 郁理给乔越西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饭菜和饮用水放在房门外,然后自己再控制触手拿进来。 蝴蝶们正在忙碌,倒是没有一只趁机飞出去。 等白夜洗完澡回来,郁理也吃饱喝足了。 蝴蝶再度向他围拢,之前聚集的地方空下来,一个指甲大小的白色圆形物体静静躺在地板上。 “那是什么?”郁理问道。 “茧。”白夜将那个小小的茧拿起来,“你不是见过么?” 郁理惊奇地眨了下眼:“我还以为茧是你自己下的……” 白夜面不改色:“我没有这种能力。” 郁理从他手里接过茧,发现除了尺寸不同,这个茧的确和她之前见过的那只没有区别。 所以是这些蝴蝶分食了他的血肉,再结出能够孵化他的茧,以此实现他的生命循环。 郁理将茧还给白夜。 “你还是把它放在高处吧,要是被我踩到就完蛋了。” 白夜笑了笑,将茧放在桌上。 郁理:“下午你打算怎么过?” “继续看吧。”白夜想了想,“等过了今晚,我应该就看不见了。” 郁理:“你之前在废弃公园的时候,不是还能看见我们吗?” 那个时候他整张脸都被蝴蝶铺满了,别说眼睛了,连面部轮廓都没有,但他还是准确发现了他们。 “那不是看见。”白夜说,“是感知到了你们。” 失去了视觉,但仅凭剩下的感知力,仍然能跟上她的战斗节奏,甚至还占据上风。 郁理突然意识到,白 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更强。 接下来的时间,白夜继续看,郁

理则在网上寻找各种生物和武器的图片,认真记下它们的内外构造,为以后变形扩充素材。 毕竟变形不是凭空捏造,也需要具体的参照物。 她整整学习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到了后半夜,屋里的蝴蝶越来越多,振翅声高频而密集,她很难再睡着。 郁理索性睁开眼,去看白夜的情况。 白夜的眼睛已经被蝴蝶取代了。他单手撑头,呼吸很轻,页上落了一层细密的鳞粉,在黑暗中闪烁着月光般的色泽。 “睡着了吗?” 郁理轻声问。 “没有。” 白夜握住她的手,“陪我说说话吧,这里太安静了。” 他的声音也很轻,状态逐渐接近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郁理觉得这里一点也不安静。但对他来说可能是静的,因为他正在走向死亡,黑暗、疼痛、**,都在以比往常更迅速、也更凶猛的速度侵蚀他。 郁理认真想了想:“你想听什么?” 白夜叹息:“什么都可以。” “我想想啊。”郁理思索一会儿,忽然打了个响指,“有了。你想知道小乔当初是怎么栽我手里的吗?” 白夜微微歪头,做出倾听的姿态。 “这个过程其实还挺偶然的。”郁理来了兴致,“那天晚上我刚吃掉一只异常,然后控制局的人来了……” 她的声音柔和,即使是在讲述令她觉得有趣的经历,依然不显聒噪,反而有种娓娓道来的意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悦耳。 白夜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因为**的速度加快了,所以他承受的痛苦也加剧了。 可以说,这是他最痛苦的一次。 但也是最美妙的一次。! 星棘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 :, :, :, :, :, 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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