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北不是想躲到哪里。
他只是不知道何处才是家。
宁红在重庆,晚安·重庆是家。
找到了奶奶,桐乡崇福镇的苏家老宅是家。
原谅了母亲,上海徐家汇的那处大平层是家。
心里装满了沈渝,凤凰路的小院是家,沈渝在陈家坪的那栋旧楼是家,国玺光年的别墅也是家。
就连沈家,在他的心里都有了新的定义。
如今,奶奶和母亲不在了,宁红离开了重庆,沈渝成为了别人的女人,将苏江北对家的渴望撕得粉碎,苏江北又一次无家可归,再次成了一个飘摇之人。
上午九点,威斯汀酒店的客房内。
麦朵从睡梦中醒来,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极其巴适的懒腰。
这一晚,她睡了一个好觉。
因为躺在苏江北的怀里,直到入睡都被苏江北搂着,她也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美梦,因为在梦里...
说不得,更不能想。
一想就浑身燥热,好想再来一次。
燥热之下,她小心地掀开被子。
真的只是梦。
因为穿的睡衣睡裤齐整的不像样子,就连睡衣的扣子都没有松开一枚,而且衣襟还掖在睡裤里。
哈儿!
至于这么谨慎吗?
动一下会死人吗?
麦朵有点失望,但失望之后,又觉得无所谓。
既然在一起了,以后必定要动的,还会多动,一直动到七老八十,直到动不了为止,身心都会快乐的运动,为什么不做呢!
“乖乖,臭乖乖?”如此想着,麦朵窃喜地挠了挠乱成鸡窝的头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然而,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竖着耳朵听听,洗手间里也没有哗哗的流水声,苏江北应该没在冲澡。
不用想,一定是去买早餐了。
苏江北有晨跑的习惯,顺路就会把早餐带回来,住在凤凰路的时候就是这样,麦朵有几次想跟苏江北一起晨跑,可惜懒床,总起不来。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在晨跑中,苏江北总愿意跟遇到的邻居摆一会儿龙门阵,尤其是遇到陈三婆,必定要催苏江北赶紧娶老陆家的女娃子,麦朵非常不爱听,因为老陆家的女娃子就是沈渝。
偏偏苏江北就爱跟陈三婆聊天,麦朵觉得他就像碎嘴婆,所以勉强跟着跑了几次,之后再也没按时起过床。
麦朵躺在床上又等了十几分钟,苏江北依旧没有回来,连个电话也没有,这让麦朵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慌乱,赶紧抓起手机。
手机关机。
又关机了?
“乖乖?”
“苏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