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如我们还是分开吧

这一次的谈话再次无疾而终，派蒙沉默着没有说话，荧也没有。

两个人似乎陷入了无话可说的沉默之中，派蒙的手指纠结着不停打架，想要说话但还是再这样冰冷的氛围中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荧在心中考虑是否要遵从派蒙的想法，回蒙德和大家找了招呼再走。然而她的心中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意愿一直被忽视，早就和派蒙说过的话被当成耳旁风，就无法忍耐这种厌恶的感觉。

她其实早就知道派蒙是这样的人。

在过去派蒙其实永远都算得上是最好的旅伴，即使是旅途中的小任性和总要掺和进麻烦事中她也可以接受。

只是今夕非同往日，她不是那个曾经那个热心的旅行者了。

她只想度过一次摆烂的人生而已。

不要给她添加任何的麻烦了！她多想多想这样的喊出声——

“回去打完招呼就启程去璃月吧。”荧还是选择了顺从派蒙的选择，虽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嘴里们呕出来了，但她还是这样说了，她的视线无法落在身旁派蒙的身上，她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选择继续一个人旅程，而非再加上派蒙。

派蒙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来：“没.......没事的，从这里走不是更方便吗......”

看吧，即使选择顺从两个人也不会有一个会感觉到开心，没有争论又不是不可能的，两个人结伴而行势必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哪怕是她和派蒙也是一样的。

当她选择的路已然开始发生改变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注定就会发生诸多的矛盾，并非是可以调节的问题，而是某种特殊之处不再同频了。

“派蒙——这句话在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荧顿了顿，将目光下落在飘浮在她腰部位置上的派蒙。

“不如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派蒙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小小的手指抓在她的裙摆上，摇着头眼泪瞬间就已经涌现而出：“荧！”她大概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思绪混乱到她已然无法分清楚自己究竟要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一直呼唤着她的名字，然后摇着头表达自己的抗拒。

派蒙是怀揣着某种目地降临在她的身边的。

倒不如说是从天空岛降临，为了促使她达成某种目的。

荧第一次旅行到纳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她对派蒙有着很深的感情，哪怕目的不纯都可以友好的一起旅行，直到她抵达到终点。

但这一次和之前任何的几次都不一样，她的目的已然发生了改变，她不想自己的选择永远受到他人的制衡，让她左右摇摆举棋不定，让命运重新走回那一端。

“我们两个人的目的就截然不同，我只想平平无奇的做个旅行者，我想踏遍提瓦特的每一寸脚步，我并不想太多人产生牵绊，也不想改变任和事件，更不想添加进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情中。”

荧长长的说了一段话，好久没有说过如此长的句子，让她非常的难以适应，但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感觉又是异常的好。

她努力的让自己忽略派蒙的抽泣声，继续说道：“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一起旅行可以，但是要听我的选择，不要替我做出任何选择。”

她蹲下身体，摸着派蒙的脑袋，让自己的语气里不带有丝毫的指责：“你做到了吗？”

很显然，派蒙并没有做到。

就连派蒙都知道这一点，她摇着头，哽咽着不停道歉：“对不起......荧是我不好.......我总觉得你也会那样，结果总是无视了你的意愿，真的对不起.......”

是的，过去的她无愧于一个勇者的传说。

“所以，我们现在分开，各种进行各自的旅行不好吗？你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而我也一样，大家都能够感受到各自的自由与快乐，何必捆绑在一起呢？”

荧谆谆善诱，将两个人分开后的场景假定的如此轻松安逸，仿若她已然度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而此时也只不过是到了选择分别的时刻。

“不要。我不要和荧分开！”派蒙的声音如此坚定铿锵有力，她揉着自己的眼眶，将不断流出的泪水擦拭干净，倔强的注视着一脸平静的荧。

“因为离开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荧挑眉，没有达成她想要的结果虽然也在计算之中，一时心软总是会付出代价，荧把代价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得到了就是派蒙不会离开自己，对现在的她来说无比残忍的结果。

“还是因为没有我生活不下去会遭遇危险？”

“还是说你的别有目的的来到我身边呢？”

荧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样的话再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残忍，呼啸刮来的雪花吹到两人的脸上打得升腾，她再一次看到派蒙的眼中充盈出了满满的泪水，但她未能够反驳，或者说有什么束缚着她无法说出口。

“荧！你太过分了！”派蒙的声音越发高亢，但仅仅抓住她裙摆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们两个人站在篝火旁，眼见着风霜都快要掩埋视野都未能够两个人的共识达成一致。

荧点了点头，她从不否认自己残忍的本性。

譬如在两人还算不上什么生死之交的时候将残酷的现实和内里血淋淋的全都剖开来，留下一地污浊。

可她想要的那份自由太诱人了。

她可太想掌握自己的人生了，不再必须倾听谁谁谁的意愿，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荧.......”派蒙的气势刚强盛了没有几分钟，转而又软了下来：“我真的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的........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添麻烦了！能不能.......就原谅我这一次。”

“真的！就这么一次！”派蒙仰着头，不停擦着自己的泪水，但泪水只能够越擦越多，丝毫未能够阻止泪水的落下。

荧凝视着派蒙的脸良久，各式各样的情绪交织，脑子里演绎着各种各样的片段，一会是花神诞祭派蒙的恐惧，一会又是两人见证谁人的历史——

“只此一次。”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