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唔......局长认为公布此事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所以......”
“哦呀,这么在意我的眼罩吗?”
察觉到曼达的视线,我饶有兴致地问道。
“唔......”
曼达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值得一提的是,她刚刚见到我时,竟丝毫没有认出我,若非她随后发现了我戴着的“红鹤”,想必她会把我当成自来熟的怪人。
“世事难料啊~~不过,主要还是我的计划不够完美......倒不如说漏洞百出。”
我慢悠悠地作了一番略显敷衍的解释,接着便转移了话题:
“唉,罢了罢了。曼达,布鲁克有托你跟我交代什么吗?”
“局长只是让我先留在警务局,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会来。”
“这样么,不愧是警务局的局长,深谋远虑。”
“......?”
我无视了曼达疑惑的神情,继续自顾自地讲着: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祖母还在世的那会儿,我一直认为她是位十分悲观的人......尽管她非常疼爱我,但一旦我说等我长大了要好好报答她之类的话,就免不了遭受她的打击,比如‘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喽’或是‘我可没法陪你那么久’......是啊,她总喜欢立刻拒绝我,她似乎从未对自己的未来抱有过任何一丝希望,可实际上绝非如此......现在我明白了,她只是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没错,她早就晓得我报答不了她,呵......不愧是我的慈祥的祖母,深谋远虑......”
起风了。
风声极大,仿佛在刻意阻断着什么。
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
“......”
“费里诺德死了,曼达,我的同居者......费里诺德死了。”
“......发生了什么?”
“各种各样的事。”
我顿了顿,决定不将费里诺德是魔族一事告诉曼达。
“意识到领主才是凶手后,为了不让真相被埋没,我向费里诺德吐露了一切。”
“包括雪小姐是魔族这件事?”
“嗯。”
左前方的树上挂着一个鸟笼,此刻它正微微晃动。
树枝光秃秃的,看不见任何叶片与新芽,堪称“一贫如洗”。
鸟笼里并无活物,没法像落叶那样化为尘土的它只得忍受日复一日的严寒,唯有借助冷风,它才能偶尔发出几声“呜呜”的抱怨。
孤苦伶仃的树与空虚的鸟笼。
周围是无尽的黑夜,以及迷失方向的月光。
好似一出由一群醉汉主演的悲剧。
“我太鲁莽了,知晓太多对费里诺德来说毫无意义,反倒会害了他。”
“唔......”
“怎么?”
“总觉得我听过这句话。”
“我有同感。”
我不禁叹了口气。
“曼达,费里诺德是替我赴死的,我害了他。这就是贸然参与斗争的代价......更何况是跟我们的身份不符的斗争。”
话一说完,我便又后悔了。
丽塔还在曼达的体内啊。
它大概也会失望吧。
“那......要放弃吗?”
曼达的声音中满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