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柔则你怎么既要又要？

“我与姐姐在此相遇确实非天意，而是人为。”鸳冷静地说道，语气中透出一种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但倘若姐姐对我心生疑虑，那皇上尚未走远，大可此刻便去告发我私闯宫廷，意图不轨。”

柔则迎上鸳的目光，看到那双童稚眼睛流露出的坦荡与真诚，不由得轻笑出声，眼前这个女孩身材娇小，仅及自己腰间，但她说起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

“即便我说你意图不轨，可你这般年幼，又能有何作为呢？”柔则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只是鸳的突然出现，不管是有心还是歪打正着，总是帮她躲过一劫，但却不知自己和鄂尔泰大人的对话被听去了多少，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鸳似乎看出了柔则的顾虑，她轻轻握住柔则的手，眨巴着大眼睛，“姐姐，我确是有意来此，但撞见你与鄂尔泰大人，纯属巧合。”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稚气和莫名的无畏，“但即便我年幼无知讲这事情说了出去，那又怎样呢？姐姐你已过选秀之年，又尚未出嫁，与鄂尔泰大人两情相悦，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又何错之有？”

柔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声音微颤，“私相授受，确实于礼不合……”

“柔则姐姐，这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多合不合礼的束缚？”鸳的话语如同晨露般清新，她眨了眨眼睛，“你与鄂尔泰大人说了一句话，便是于礼不合；那与德妃娘娘姑侄共侍一夫，就可是于礼合了？不过是皇家威严，便说事事都合乎礼节！”

柔则被鸳的直言不讳吓了一跳，她慌忙上前捂住鸳的嘴，“妹妹慎言！议论天家是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生怕自己的力气太大，又赶紧松开手，仔细检查鸳那娇嫩的脸庞是否被捏红了。

鸳却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柔则，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调皮，“姐姐，我一向听闻你温柔纯善，这两次见面，你果真是玲珑剔透，天下无双的仙女。”

柔则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假意嗔怪道：“我们昨日之前还素未谋面呢，你又是听谁说的这些？”

“我梦里听神仙真人说的呢~”鸳神秘一笑，话锋一转，“我只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鄂尔泰大人？”

柔则的脸庞仿佛涂抹了一层胭脂，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她轻声说道：“说实话，我对于男女之情还颇为懵懂，今日与鄂尔泰大人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既然如此，那为何他送你的这块玉佩，你却欣然接受呢？”鸳言辞犀利，一把夺过柔则手中的玉佩，佯装要往地上狠狠摔去，“倘若你无心于他，不如趁早了断，免得以后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柔则见状，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求饶：“好妹妹，使不得，使不得……我收下这玉佩，并非是对鄂尔泰大人情根深种……”

“那你可是宁愿选择一个未来不确定的陌生男子，也不愿被家族操控，成为他们手中的一个傀儡吗？”鸳凝视着柔则，突然单刀直入地问道。

柔则一时竟是愣住了，凭心而论，太子府不见得是什么龙潭虎穴。而倘若如德妃计划，真的被当今圣上看中，凭借自己的美貌性情，比不上德妃盛宠，若要想与和嫔等人平分秋色，也并非难事。

只是……她及笄之时，便已知晓自己将许配给太子。后来太子被废，族中的打算也就此作罢，这才给了她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这几年的悠闲岁月，却让她萌生了别样的心思……

难道女子的命运，就只能是被动地等待，被安排给这个皇子或那个王爷吗？

往日她并未细想，此次姑母叫她进宫，她明白是为了入太子府一事，她总以为自己是因太子夫妻伉俪，自己年岁已不小，恐怕日后入府却没有自己的位置而不愿。

如今鸳的一席话，却似正中柔则的内心，给了她一个以前从未想过的答案。

“那姐姐，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位，你可愿意？”鸳再次发问，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试探。

“凤位？”柔则轻声呢喃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渴望交织的光芒，“若能有一日登上那凤位……那将是整个乌拉那拉氏的无上荣耀……”

鸳看着柔则这心绪不定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只开口和柔则说：“罢了罢了，姐姐想是自己也不明心意。那便再好好想想吧，若是想不清楚，就来和鸳聊聊天好啦。”

“今日鸳就当从未踏入过这片竹林，既未见过姐姐，也未曾听到或说过任何不该说的话。”说罢，她向柔则行了一礼，故作轻松地笑道：“妹妹下午都爱在太液池边玩，若是姐姐一人无趣，便来寻妹妹。”

“多谢妹妹……今日之事，姐姐也会当从未发生……”柔则也和鸳郑重的行了一礼，看着鸳蹦蹦跳跳的走出竹林。

“老板，老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怎么不劝柔则和鄂尔泰双向奔赴，成就一段佳话呢？”

鸳踏出竹林，天色已微微发亮，系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急切地响起，充满了焦急与不解，“纯元可是咱们未来宠冠后宫的最大障碍，为何不趁机一劳永逸地解决呢？”

系统自言自语地继续嘀咕：“咱们可不像德妃那么心狠手辣，要自己的侄女和自己共侍一夫。咱们只是成全有情人，让他们终成眷属，这可是成人之美的好事……”

“你真是聒噪。”鸳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

“我问你，”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她今天有说过和鄂尔泰两情相悦、生死相许之类的话吗？”

“没有……”系统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鄂尔泰有明确表示过心仪柔则，并承诺会上门提亲吗？”鸳继续追问。

“也没有……”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小。

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现在无非只是互有好感罢了。你有把握让鄂尔泰家三媒六聘、正式上门向柔则提亲吗？”

系统陷入了沉默，显然没有什么好办法，“那……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但是，他们两人就不能一起努力争取看看吗？”

“愚蠢！”鸳终于忍无可忍地发作了，“你当现在是自由恋爱的现代社会吗？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拎不清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