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卓凡的愤怒

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决断能力，成为了决定胜负走向的关键因素。王莽深刻地认识到，无论是灵符还是术法，都需要人来运用，即使羊拥有了狼的爪牙，它仍旧只是一只羊而已。

就在这时，王莽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杀气。在场众人之中，能够清楚目睹这一幕的人不超过三个，而他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只见一颗坚硬如铁的核桃如同利箭一般，挟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破开重重雨幕，将无数雨滴击碎，在空中划出一道狭长的空洞，狠狠地击中了一名结丹期炼气士的额头。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核桃瞬间粉碎成无数碎片，那名炼气士的颅骨也随之破裂开来。他的脸上还保留着茫然的神情，但头颅却已经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地砸在地上，颈椎折断，整个人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瘫倒在地。

所有炼气士都闭上了嘴巴，像是被同时扼住了喉咙一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每一个人，在家乡都是备受尊崇、地位崇高之人，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实力。无论是在江湖还是民间，他们对其他人都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可以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然而，就在此刻，一个与他们同样身份尊贵的炼气士，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剥夺了生命。这种场景让人不禁联想到宰鸡杀狗般的轻松随意，而刚才死去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中的任意一员。只是因为运气不佳，才会成为被随机选中的不幸者。

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始作俑者——站在高楼上的卓凡。原本那个略显矮小肥胖的身影，在此刻却仿佛变得无比高大威严。这一刻，他们恍然大悟：这里是春城，是方圆数百里内炼气士最为集中且强大的地方；而他们所处之地，则正是炼气士中最强大的锦衣卫的盘踞之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是多说一句废话，就连内心深处的一丝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他的神色接连变幻数次之后，方才恢复到平常状态，脸上甚至带上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只见他轻轻一甩手，便将手中的蟒服如同一件无用之物般抛向楼下，并大声喊道：“王莽，从今天起，你就是锦衣卫了，就在楼下乖乖等着吧！”

王莽听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中暗自感叹，这便是残酷无比的现实啊！

要知道，在炼气期之中，每个不同阶段之间的修为实力都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巨大差距。例如，处于炼气期的炼气士如果想要战胜结丹期的炼气士，或许还能依靠人数众多以及自身所拥有的一张张强大底牌来获得胜利。然而，如果不幸遇到金丹期的炼气士，那他们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向上天祈祷，希望自己能够成功逃脱追杀了。至于面对元婴期的修士，那更是必死无疑。

若是换作平日里，卓凡绝对不会如此冲动行事，毕竟每一名炼气士在其所属之地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他们要么来自于底蕴深厚的家族，要么出自势力庞大的门派。所以，卓凡并不愿意轻易与他人结下仇怨。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心中正憋着一股怒气无处发泄，自然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区区一个小小的炼气士而已，杀了也就杀了，难道还有谁敢前来寻仇报复吗？

卓凡神情淡漠地瞥了一眼王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之色。因为他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卓凡内心深处更想把手中那颗坚硬如铁的胡桃扔向自己！然而，面对如此挑衅与敌意，王莽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卓凡见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得更紧。按照常理来说，普通人在遭遇无法抗衡的强大力量时，往往会心惊胆战、惶恐不安；而如果这种力量还带有明显敌意，那么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将会更大，时间一久，甚至可能将一个人逼至疯狂边缘！

可是，在王莽身上，卓凡并未察觉到丝毫恐惧之意，取而代之的却是超乎常人的镇定与从容。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说王莽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完全不懂得畏惧吗？又或者说，他其实有所依仗，心中有十足把握应对当前局面？

想到这里，卓凡再次凝视着王莽，眼神变得愈发凝重深沉，眉头也紧紧皱起。此时此刻，王莽那看似随意洒脱的态度仿佛进一步印证了之前的猜想。

就在这时，那位死去的炼气士尸体已被迅速抬离现场。经过一番调整后，比试顺序重新敲定，一名身着锦衣、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总旗亲自下场主持大局。

炼气士们虽然心中充满了对王莽的羡慕和嫉妒之情，但他们不敢轻易地发表言论。因为从现在开始，王莽就是锦衣卫的一员了，不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对象。

楼上的锦衣卫们也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有的用鄙夷的目光，有的则是好奇地注视着王莽。在任何一个群体中，过于嚣张的新人往往都不太受欢迎。许多人心想着如何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里野小子一点教训。

而王莽就这样稳稳地站在楼下，专注地望着场中的情景。他的态度甚至比设赌的锦衣卫还要轻松，完全无视了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众多目光。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能够站在场外观看别人厮杀，远比自己置身于其中被当成赌具要好得多。

阴霾笼罩的天空之下，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轻轻垂落。此时此刻，比赛正一场接一场地紧张进行着，但并不是每场比试都会有人失去生命。如果实力不济，也可以选择认输，而另一方则不能苦苦相逼，这也算是锦衣卫总旗亲自下场以求减少伤亡所带来的一点点成效。

然而，炼气士们所运用的无论是灵器还是术法，其威力都极其巨大。几乎每个人都是擅长攻击而防守薄弱，很多时候，根本不存在认输的机会。一旦被击中，便只有死路一条，胜负与生死往往只在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