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究竟是不是狐妖？

玉缩在廖天明身后，他害怕回不了家，害怕被抓走处死。

雪越下越大，却不觉得冷，在极度紧张下身子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他也只是一只三百岁才化形不久的小狐狸，哪里是什么狐妖，可是这些弟子怎么会听他解释。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身后深山传来几声低吼，不知是什么野兽。

几人都愣了神，朝深山里面看去，安静的可怕，只有雪落在草地上的轻微声响。

就在这时，一只高大的赤狐跑出了山林。那狐狸和身边的树快近乎一般高，巨大而厚重的尾巴扬在身后，在用嘴叼起玉的后领的同时，那厚重的尾巴轻轻将几人扫倒在地。

快速地离开了平地，消失在山林之中。

等廖天明和三位师兄从地上爬起，那巨狐和玉早就不知道去向了何处，只好下山返回烟雨阁。

廖天明跟在最后，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山林，叹了口气就跟着师兄们下山了。

“天明，这三个月我们下山除妖，师父闭关修炼，你倒好，竟然和狐妖成了朋友。你这样让师傅如何？让师兄们如何？让被狐妖迫害的百姓如何？”跪在廖天明身边的人说着。

廖天明跪在师父的门口，诸位师兄也跪在门口。廖天明是请罪认错，诸位师兄则是等师父出关。

廖天明不知道怎么面对即将出关的师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诸位师兄，只有低头认错，可是在他的心里，仍然不相信玉是狐妖。

大师兄还要开口，却被面前后门扇打开的声音打断。门扇打开，是一名胡子斑白的老者，白发束起，一身仙袍不似他人的一片白，而是古朴的藏青色，此人便是烟雨阁的涵一尊上，廖天明这些师兄弟的师父。

“师父。”所有人磕头道。

“天明，你进来。天信，你带他们去煮饺子吧，今日冬至要暖和些。”说完就转身进屋。

天信听完就领着师弟们去厨房了，天明看见了天信眼里的担心，虽然平时大师兄最为严厉，可也是最关心廖天明的人。如今，天明犯下这样的错，不知道师父怎么罚他。

进了屋，廖天明就跪在了地上等着被责罚。可是，师父却并没有结束，而是喝起了茶。喝完才开口道：“你觉得自己有过吗？如果没有就起来吧。”

听到这里，廖天明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明日起，你就和天信一同下山吧。心里有疑虑就问，疑虑不除，你心思便永远不在除妖上。”涵一尊上微闭双目，安静等待廖天明问出心中的疑虑。

廖天明拱手道：“弟子仅有一事不明，那人究竟是不是狐妖？”

涵一尊上：“那人虽为狐狸化形，却非狐妖，而是狐仙。既然你问了，那师父就好好给你讲讲。”说罢，拿起了身边的古籍递给了廖天明。

“师父，这是什么啊，弟子从没见过，也从没听过师兄们提起。”廖天明疑惑地问道。

那不厚，大约是其他古籍的一半那么多，破旧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字样，像是民间市井里的杂。

涵一尊上只是微微一笑道：“狐妖是灾祸，狐仙却是福，不过你今天却可以分清，那我也就放心你和天信一起下山历练了。”说完便用手点上了廖天明额头，额间也在此时出现了金光灿灿的阴阳符中的阴符。

“这是阴符，狐仙之后是阳符，如果二者合二为一，天下狐妖便可全然消失。这也将是你日后需要做的事，你可明白了？”

廖天明：“弟子明白。只是弟子找到了该怎么办，还请师父指点一下弟子。”廖天明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合二为一是怎样的概念。

涵一尊上：“这就看你如何理解，是为友，又或是为妻，全看上天所示。去吧，吃完饺子就和天信下山吧。”说完合上双眼入定了。

等到廖天明离开，涵一尊上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哀愁。说是看上天所示，其实是天明的命他看不清了，往后的一切只得顺从。

上天？难道师父也看不清？还是随遇而安就好？师父！你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模棱两可啊！如果那只狐仙是荒淫无度的人，徒儿该如何是好啊！

廖天明坐在院子里掩面无语。就这样，廖天明一直埋头坐到了天信来喊他吃饺子。

吃过了热腾腾的饺子，听涵一道长交待了两句便下山了。

廖天明跟在天信的身后想着如今的长安是什么样子的，自从他四岁上山便再没有见过都城的景象了，顶多在山上朝下看看。

雪越下越大，慢慢积累在地上，沾湿了廖天明的鞋袜。大雪漫天，遮盖住了廖天明眼前的景象，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都城的景象，和记忆里面一般。

“天明，如今的长安同你上山前一般，别担心，有师兄陪着你。”说罢拉起了廖天明的手隐匿于大雪之中。

到现在，廖天明还记得第一次见大师兄的场景：那日母亲把廖天明丢在了烟雨阁，等廖天明发现时早就不知母亲去了哪里，只在原地哭，哭母亲将自己丢了，哭自己不知道去哪里。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少年站在了廖天明的面前，虽然他那样的严肃古板，但是廖天明还是觉得他对自己很好。

刚这样想着，少年笑起来温柔极了，却还是淡淡说道：“涵一尊上让我带你过去，走吧。”

等拜了师，许天信拉起了廖天明的手说道：“天明，如今的烟雨阁就是你的家，别担心，有师兄陪着你、照顾你。”

是啊，十年前的师兄也说过有他在这种话，师兄永远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朝山下走着走着，却发现竟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大雪之中看不清了前路，好像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由近到远都是白茫茫的，让人有些空洞。

廖天明无语的说道：“怎么道士还能鬼打墙嘛？师兄能用术法解开吗？”廖天明瘪嘴，早就和师父说过要学这个术法，他早教自己的话就好了。他也想帮大师兄。

“没有用，看来是狐妖出现了。天明站在我后面，当心些，师兄会保护好你的。”顿时，天信拔出碧剑环顾着这白茫茫的周围。

此时，廖天明能感受到有些不寻常的东西在自己身边，想必就是设置这迷障的狐妖了。

缓过神来，却看不见大师兄了，漫天的雪中只有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