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洞房花烛夜(二)
她头戴着华丽无比的凤冠,垂落的珠串摇曳生光,半遮着她那宛如凝脂的面容。然而,她的眼神却如寒潭般幽冷,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令人不敢轻易趋近。额间的一点朱红,恰似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却依旧未能消融她眉间那一抹冷意。
她将发髻高高挽起,数支璀璨的金簪穿插其中,闪烁着魅惑迷人的光泽。她那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颗颗圆润且饱满,与她胜雪的肌肤相互辉映,愈发显得优雅高贵。但她的神情却未因这华美的装扮而有丝毫的喜悦之色,依旧冷若冰霜,仿佛这世间的繁华喧嚣皆与她毫无干系。
纤细的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随风轻舞飘动,宛如仙子降临凡尘,美到令人几近窒息。可她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清冷气息,仿佛她仅是这热闹场景之中的一个局外之人。
杨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随即脱口而出:“姑姑!你要嫁人了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那颤抖的语调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崩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闯入了小龙女的婚礼。
“少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小龙女冷漠地说道,她的眼神冰冷如霜雪,不带一丝往日的温情,那目光仿佛在看向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姑姑,你不认识过儿了吗?”杨过心急如焚,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犹如风中残叶。他捂住胸口,只觉一阵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仿佛心都要在这瞬间碎成千万片。他难以置信眼前的姑姑会如此绝情,往昔的种种温情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杨过望着小龙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姑姑,我是过儿啊,你怎么能把我忘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你都不记得了吗?”
小龙女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与你从未有过什么过往。”
杨过心如刀绞,他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小龙女的衣袖,祈求道:“姑姑,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好好想想,古墓中的时光。”
公孙止听到这边的状况,大步走了过来。此时,他一身新郎装扮,喜气洋洋。只见他头戴鲜艳的红花,身着大红色的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祥龙图案,腰系镶嵌宝石的玉带,脚蹬黑色厚底靴,整个人显得华贵非凡,却被杨过的出现搅了几分兴致。
“你是何人?在这里撒野?”公孙止面色阴沉,语气严厉地喝道。
“我是她的徒弟,她是我师父!”杨过悲愤交加,怒指着小龙女,高声说道。
“柳姑娘,你认识他吗?”公孙止转头看向小龙女,目光中满是询问之意。
“不认识。”小龙女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仿佛杨过于她而言真的仅仅是一个陌生人。
“少侠,既然柳姑娘不认识你,这里不欢迎你,你速速出谷去吧。”公孙止下了逐客令,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姑姑定然是被施了什么妖术,才不认识我。”杨过满心不甘,目光坚定且执拗地看着小龙女说道。
公孙止一听,怒火更盛,“你的意思是我使了妖术?”
小龙女见二人就要打起来,赶忙说道:“公孙谷主大义,当日我练功走火入魔,差点丧命,是公孙谷主救了我,今天嫁给公孙谷主,是我心甘情愿,并非公孙谷主施了妖术。”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透着一股决然。
杨过突然捂住胸口,脸上瞬间布满痛苦之色,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整个人如被重锤击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大厅中,樊一翁挺直了腰杆,扯着嗓子竭尽全力地喊道:“吉时已到!”那声音在宽敞的大厅中回荡,震耳欲聋。
小龙女面无表情地向着大厅的一侧走去,她那婀娜的身影在红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冷。微风轻轻拂过,红装微微飘动,侍女赶忙上前为她小心翼翼地盖上红盖头,那红盖头下的她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凄美。
而公孙止则面带喜色,昂首阔步地走向大厅的另一侧。他身着华丽的礼服,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神情,仿佛已经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握在了手中。
随后,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两人再由两侧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中央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他们的身影在华丽的装饰和璀璨的灯光下显得庄重而又充满仪式感。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也罢,怎么新郎也盖着红盖头?”尹克西忍不住开口说道,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只见台上,新郎新娘正缓步朝着彼此靠近。令人惊奇的是,两人竟都盖着红盖头,那场景显得格外怪异。
樊一翁运足了气,大声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闻声,缓缓转身,朝着天地的方向虔诚地拜了下去。
樊一翁紧接着又高呼:“二拜祖先!”
二人随即朝着大厅的祖先宗祠庄重地跪拜,动作整齐而又恭敬。
樊一翁再次扯着嗓子喊道:“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立,微微躬身,完成了这最后的对拜之礼。
樊一翁最后大声宣布:“礼成!”
杨过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痛如刀绞,悲愤交加之下,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怒火。只见他双目圆睁,暴喝一声,施展出打狗棒法的最终式——天下无狗。
刹那间,杨过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快若疾风,手中的棍棒瞬间化作一条咆哮的狂龙。只见那棍棒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威,棍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毫无缝隙,仿佛有千万条凶悍无比的恶犬从天地间的四面八方疯狂扑来。那磅礴的气势犹如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又似遮天蔽日的滚滚雷云,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令人几近窒息,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凌厉至极的棍风所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