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保站在那里,知道女人在专注着他,还没平复的心情,更是澎湃的让他手足无措。一只手不自然伸到脑后摸着,低着头不敢正眼瞧一瞧。
吴桂芳一看杨二保那傻里傻气的样子,感觉特别厌烦,而且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内心是不是真如此老实。想着想着,她觉得自己昨晚的想法有些天真,就想走,站起来时,腹内的胎儿在乱动着,她只好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向下撑着凳,斜直着腰皱着眉头,又慢慢的坐下来,痛苦的表情全然展现在脸上。
心里有些恼肚子里的孩子如此不懂事,这个时候来捣乱,可是突然又想到,自己挺着这么一个大的肚子,如果真的离开了,要生的时候怎么办?
吴桂芳心中的苦涩,慢慢蔓延着。
聪明的杨大姐,总会不知。她看着堂弟尴尬的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着,那傻模样别说别人看不上,就连自己都觉得怂。但这人再差也是自己的堂弟,先要给大妹子留个好印象,所以对堂弟说:“二保,搞中饭去,我们还没有吃饭了!”
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杨二保,一听就如得到特赦令似的。赶紧把手从后脑壳上放下来,然后嗯了一声,出去做饭去了。
杨大姐看着堂弟如此,又想摇摇头,心想着这大妹子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可仍跟花似的,又怎么看得上她家这憨直的堂弟。
就赌吧!让大妹子在这里安心的生完产,如果二保感动了她,那就是皆大欢喜,要是二保实在是感动不了她,那也就算是做一下好事吧。
她抓住吴桂芳的手说:“大妹子,我兄弟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鼻子上只差一根绳子了,他这样的家庭你是肯定看不上的。可看不上没关系,你就在我兄弟这里安心的坐完月子再走也不迟。你放心,我兄弟人好,他决不会伤害你的。”
吴桂芳听了这话
,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而且她也不是不知道大姐的心思,想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再来做决定。
不是她心高,只是她是有丈夫的人,但此时的她也确实需要有个地方以及他的照顾,眼前孩子快要出生了,如果还是这样饿一餐冻一宿的,只怕大人孩子都难保。要是这杨二保,真如杨大姐说的这般老实,那她可以考虑住在这里。
说她利用这对心善的姐弟也好,或者这男人别有心思也好,那就只能赌一把了。要是这汉子不是外表这般老实,那也只能算她命不好,是生是死也好过在外面冻死饿死强,至少现在她感觉到的是善意。她感激的对大姐说道:“行,我们萍水相逢,有了大姐这几句话我都永世难忘,我真心感谢大姐和二保哥的关怀。”
让吴桂芳放心的是,这杨二保确实是老实人,当天他就借了一床铺盖,带着梅秀睡到了堂屋,把床铺让给他们母子睡。
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暗自责怪自己的小心眼。可是一个妇道人家,在外面毕竟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杨二保家来了个如花的妇女,邻里几家听说后吃过晚饭就都来凑热闹来了。平时如兄如弟的几家人挤在本就矮小的屋里,显得特别的拥挤。
但大家并不在乎,笑笑闹闹着。壮实如牛的张明生拖着杨二保,单瘦的刘国泰也推着他,硬要他睡到床上去。
小子杨以为他们是在打架,吓得哇哇的哭起来,吴桂芳就把儿子扯到怀里安慰着。那刘嫂一见吴桂芳也紧张的要命,就向她解释说:“他们是闹着玩的,没有恶意。”
强壮的张嫂叫着自己的男人和刘国泰,笑骂道:“你们别闹了好不好!人家初次到我们这里来做客,你们这一闹跟真的似的,不把人家吓坏才怪,你看小孩子都被你们吓哭了。”
把杨二保搞得哭笑不得后,二人这才住手笑着对吴桂
芳说:“大妹子,别害怕,我们兄弟三个这样开玩笑开惯了,并没有恶意的。”
吴桂芳见他们如此说,这才放心下来,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有些乏了,众人见她是个孕妇需要休息,聊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杨二保见他们都走了,也带着梅秀去睡去了。
吴桂芳带着子杨睡在床上,她并没有睡意,一来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二来还是有一些担心外面,外面稍微有一些响动,她就惊醒了。
可是等到大半夜,见外面鼾声如雷后,她也就放心了。想着终于不用担心冻死饿死在外面了,她可以保住腹中的孩子及子杨时,她微笑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老实巴交的杨二保,做好早餐等着她们母子,而且也不做声,只是埋头吃饭,同时也算细心的带着子杨和梅秀,不让他们吵到吴桂芳。到还是让吴桂芳稍有些感动,但是让她做他的女人,她没想过。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见他并没有非份之想,像待自己的亲妹妹那样待自己,两人相敬如宾的又过了几天,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如释负重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