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他,就是他。
兜兜转转还是他。
“小谢大人,好久不见。”胡御史不甚情愿的说。
谢觉立刻没大没小起来,“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敢来找皇后的麻烦,原来是你啊老胡。”
“小谢大人,老夫说过很多遍了不要这么叫我,老夫虽然官职不及谢大人,但与谢大人是平辈,这样于理不合。”
“和你讲什么理啊,”谢觉哥俩好的往他桌案前一趴,咱俩谁跟谁啊。”
“你你你你你……”
胡御史被谢觉这个混小子气得浑身颤抖,“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老胡!别激动。”
谢觉给他顺气,顺便把他胡子上撒的点心屑弄下去。
要说这胡御史也真不容易,旁人摸不清陛下想的什么不敢当出头鸟,找了这么个年纪大的老大人来。偏偏胡御史年纪是真大了,每每真情实意的痛哭流涕之后,头晕眼花耳聋目眩,几次下来身体着实吃不消。
谢觉和他在相宜城相处的不错,本来听闻有人来皇后面前哭诉想过来狠狠骂他一顿,看见是和自己一起来相宜城待了十几日的老大人,也张不了这个口了。
“老胡,你说说你这么大年纪不在家含饴弄孙,出来管这种闲事做什么。你看别人都不来,就你来。”
“为臣之道,自当……”
“就你懂为臣之道,别人都不懂,你把朝中那些大人放在哪里。看不出来啊老胡,你面上整日忠君爱国的,其实心里还挺目下无尘啊。是不是心里时常在想,朝中那些趋炎附势、兢兢营业的同僚,和你不是一路人啊。 ”
“胡、胡说!”
胡御史被谢觉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说话都结巴了。
“我胡说?我既然是胡说,那为什么只有你来别人都不来。难不成只有你是忠君爱国的忠臣,不来的那些人都是欺君媚上吗?”
胡御史在朝中干了大半辈子,没经历过权力的旋涡,也没被一连串大臣口诛笔伐过,心思实在单纯的很。只知道陛下行事不对要指正,哪里能想到其中还有这些弯弯绕,一下子又被谢觉堵得说不出话来。
末了憋得脸通红,来了一句“我没那个意思!”
谢觉笑眯眯:“好说好说。”
你说什么你说!
胡御史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谢觉怕他有什么好歹,又说了不少好话,这才把气给顺下去。
谢杳和谢迩看着胡御史颤颤巍巍风烛残年的样子,两人吓得跟鹌鹑似的一动不敢动,现在胡御史平静下来,她俩也能喘口气。
谢杳悄悄给妹妹塞了块糕点,示意她吃点垫着。
谢觉不由心生不满,“老胡,你看你把两位娘子吓得,成什么了。”
谢杳谢迩:“……”
“不不不……,阿兄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