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六号
我真的倍感失望,极度失望,对那些曾经有过好感的一些女人,她们花枝招展,为什么一定要先后处那么多对象呢?为别人付出真心有那么难吗?我觉得她们不够完美。
钓鱼,PUA,这是她们的自由,我知道的,我也明白,可我不能理解。一定就得是这样,才能让她们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以及欠缺的爱吗?
我想要杀人,这感觉愈发强烈。
我认为,是她们有错在先,她们都该死。
现在只要一把刀,就一把,看着锋利的刀子慢慢插进她们的脖子,搅碎她们的大动脉,扼杀了她们肮脏的灵魂,只是想想,就非常让人激动啊。
说实话,本来我不想这么早自首的,但是后来,在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世界的隐秘后我迫不及待想要坐牢,这样,没人能跟我争跟我抢,我是在监狱,他们不敢犯法的!
三月七号
我总是听见有人在跟我说话,可他们都看不见,我没有发疯我没有,可是,哪怕是在看的你们,你们愿意相信我没疯吗?
……
“这是今天上午在编号0362房间内发现的。”
“就昨天晚上自杀那个?”
“是的。一本日记,但是就写了两天的,很奇怪。”
“根据死者前天与我们的谈话来推断的话,他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症状是幻听,听见有人跟他讲话;妄想,坚称自己杀了很多人,也挺可怜的。”
“奇怪。”
“什么?”
“有一点让我觉得很奇怪,以他的角度来看,为什么他在杀了人之后会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去自首,难道说有什么要比判他死刑还严重的事情会发生?或者说,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东西然后通过坐牢的方式占为己有?当然,后者我是不信的。”
“那他在外面有仇家吗?或者什么很大的困难?”
“这些据我们了解还真没有,听他之前请的保姆说,他是一个人住,抱着高薪工作安稳度日,在几天之内突然就发疯了。”
“那确实奇怪。”
“不过有一点他倒说的是对的,他非常憎恨,或者说是失望,就一些所谓的‘不够美的女人’。”
“那他真的杀人了吗?”
“目前来看,没有一点线索表明,他有杀人的可能。第一,他精神不正常后就被及时送进了精神病院。这点他那被吓跑的保姆可以证明;第二,他写下这两篇日记的时间就是两天前,他一直都在家里。我们调查了他所有消费记录,除了吃饭没别的消费支出,也没有与外人接触。”
“好的,那接下来还有几个问题……”
“嘟。”
祝添关掉电视,看了看茶几上放着的刀,陷入了沉思。
那个人从某种层面上真的很像我啊,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家人一样。结合自己的情况,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什么隐秘?
不管是梦,还是“别人的话语”,都是幻觉。可是,如果这些幻觉照进现实的话,我会不会也疯掉?
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与之俱来的则是一种疑惑:为什么我要放一把刀在茶几上?
他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安,好像自己的生活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交房租了,别让老子再催!”
租房的铁门被拍的哐哐响,听声音就知道,房东来催钱了。
“老哥,最近手头紧,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三天,三天行不行?我保证还清,我砸锅卖铁我也还行不行?”
房东是一个糙汉子,面容凶恶,左脸颊留着个一寸长的刀疤,穿着件白色背心,肌肉健硕,裸露在外像是在对他示威。
“手头紧啊……”
房东若有所思,用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猛地一推,径直走进他房间,四处搜罗起来。
“别别别,哥,哥我求你了!我现在真没钱!有钱了一定还你,两天,两天行不行!”
祝添拽住房东,但是不敢太用力,生怕惹得他脾气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