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是戏谑的调笑。
“藏左卫果然厉害,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毫发无伤。”
绪风双手抱胸,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目光幽暗恶毒。
他们同为东宫六卫,是太子的护卫队,藏渊左卫,绪风右卫,却因互相看不惯,斗得不可开交。
藏渊从潭水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处针扎似的疼。
“自是比不得你,只会暗处使绊子的阴险小人!”
绪风微微眯眼,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藏渊,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乖乖跪在地上求饶,而不是为逞一时口舌之快,从而丢了性命。”
藏渊也笑,
“就凭你?给跟骨头就乱吠的畜生,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讲话太过难听,绪风当即就变了脸色,寒芒一闪,抽出佩剑跟藏渊缠斗在了一起。
他自然不是藏渊的对手,但藏渊现在受了伤,内息不稳,他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绪风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藏渊受了外伤,鲜血已经沾湿了衣服,但他恍若未觉,出手一次比一次狠辣,一个剑花就挑开了他的刀。
刻着梅花的剑刃架在脖子上,绪风瞳孔骤然一缩。
不可能!
他们的差距不会那么大,藏渊究竟在暗地里苦练了多久?
藏渊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用刀刃拍了拍他的右脸,“锦衣玉食真是把人都养废了,他日刀架颈侧,你怕是连剑都拔不出来。”
“你……”绪风恶狠狠的盯着他,目光森然。
藏渊无视他的敌意,漠然的收剑回鞘,扭头走了。
他跟绪风功夫不相上下,非要说个不同的话,就是他不要命。
上一世,绪风就没能在他手底下讨到好,更别提现在这个走过尸山、经历过鲜血洗礼的藏渊。
刀
下没有数万冤魂,也配叫兵?
藏渊把血污洗去,一瘸一拐的去找太子复命。
绪风跟在他身后,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弧度,“你以为你就能讨到好?太子贪玩,要的不是忠臣,而是能懂他、带他玩乐的体己人,你事事为他着想,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惹他不快。”
一顿,声音轻了不少,像是在说一个秘密,“悄悄告诉你,今晚这一切,都是殿下吩咐的,他早就想要你的命了。”
藏渊微微偏头,离他远了一点,“想是想,做是做,就像我想把你大卸八块,不也没做么?”
“你就嘴硬呗,躲得过今晚,躲不了下次,你迟早会死在我手上,到时候,我再名正言顺的接替你的位置!”
明晃晃的敌意,也亏他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藏渊没有接话,宫里这个吃人的地方,谁都想往上爬,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比绪风干净。
绪风摸了摸脖颈,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忍不住嘶了一声,“你下手太过毒辣。”
“不毒你怎么能长记性?下次杀我之前,记得安顿好后事,我随时会割了你的脑袋!”
“我好怕哦!”绪风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