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来接车的人对几个年轻人说道:“这是你们的房东,罗广昌老师。”接着向罗老师介绍道:

“罗老师,这五个人以后就住你们家,麻烦你了。”

罗老师回道:“好呢,没问题。”边说边戴上眼镜,将五人挨个仔细的看了一遍。

“你们三个住左边楼上,你们两个住右边楼上,没有床,睡地板上,已经为你们铺好了稻草,把行李搬上去就行了。”

接车人走了,屋里又走出来几个人,一个腰有些弯曲的老奶奶,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一个十七、八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就是罗老师的一家三代人。男人都穿着中山装,一副现代男人时髦的打扮,女人都穿着对襟父母装,头上扎一块白色的毛巾,全是布依族妇女传统的装扮。

罗广昌在附近一个叫音寨的地方小学教,其他家庭成员都是生产队的社员。

堂屋两边都有一个楼梯,用十几块大约三十公分长的厚木板与两边的长木方连接而成,从下而上,稳稳当当,比较安全。

罗老师介绍完自己的家庭成员,拎个小包出了门,看样子像是去学校上班,其他人也各自回屋做自己的事去了。

几人将自己的背包行李分两次拎上了楼。楼上靠墙铺满了大约十几公分厚的稻草,这就是他们后来几个月用来睡觉的床,稻草的长度就是床的宽度。

他们的行李都比较简单,一床旧棉被和一个旧毯子,连床单都没有,牛兴国有一个小的旧木箱子,其他人都有一个颜色、大小不等的行李包,里面都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及简单的洗漱用品,一个准备吃饭用的瓷碗和一把小勺子。

打开背包,将毯子铺在稻草上,枕头靠墙放好,被子放在枕头上,牛兴国脱了鞋,头枕在被子上躺下,感觉和自己家的床没多大区别。

五个人都来自同一个公社,原来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牛兴国和宋安财转弯抹角的说起来还是亲戚,田儒学跟牛兴国的家是同一个生产大队,早就认识,也有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和宋安财同一个大队的另外两人,一个叫柳钟先,另一个叫杨明军,以前都没见过,因为都来自同一个公社,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住在一起感觉也不陌生。

“快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到食堂去看看,买菜饭票,准备吃中午饭吧。”宋安财对大家说道。

他曾经读过一年的技校,对这种集体生活相对熟悉些,因此其他几个人都愿意听他的。

几个人拿着吃饭的碗,出门向寨子东头走去。

寨子东头一户老乡家,也和罗广昌家一样,有三间瓦房,食堂租用了一半,工厂在左边搭建了一间厨房,正房一间是毛会计的办公室,主要在这里发放每个月的菜饭票。

牛兴国几人加入了窗前已经排起的长队,半个小时以后领到了一个月的菜饭票。毛会计告诉他们,学员连的同志每月有三十八斤饭票,交十元钱,除去.56元的饭票钱,其余的买菜票,不够吃的可以随时来买。

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牛兴国买了四两饭,花0.25元买了一份辣椒炒肉,吃完感觉只有一个半饱。他经过计算,知道一天三餐,每餐四两,一个月就是三十六斤,因此不敢多吃。

听一个月前先进厂的人说,学员第一年每个月只有21元的生活费,所以每天的菜票也要计划好,不能每餐都吃辣椒炒肉,尤其是农村来的孩子,家里大多都比较贫困,不可能有钱给予补贴。牛兴国进厂前,前来送行的亲戚和寨邻,这个两元、那个三元的送了20多元。刚刚买了10元的菜饭票,就只剩十多元了,其它的生活用品,如牙膏、肥皂等还得花钱,想到这些,晚餐时就只买了五分钱一份的白菜。

晚餐后回到驻地,不到七点,天就黑了,罗老师一家刚刚吃完饭,屋子里的地炉里,烧着的木材发出噼啪的响声,红色的火焰照亮着黑色的木板墙。罗老师一家热情的站起来,要他们坐下烤火。

牛兴国等人穿着都比较单薄,顿时感觉到了屋里的暖流,但见屋里多余的凳子不多,只好谢过他们的好意上楼去了。

工厂筹建初期,大坡寨人的生活就发生了变化。工厂首先架好了高压电线,第一次有了电灯,从此告别了煤油灯的时代,同时装好了自来水管,每家门前都有一个自来水龙头,不再每天到寨前的小溪里挑水了。

睡前,牛兴国拿着自己的洗脸盆兼洗脚盆,接一盆自来水,用一块毛巾即洗脸又是抹脚布,呼哧呼哧的洗完后,爬上楼就钻进被窝里,几分钟后冷得有些发抖的身子才慢慢的暖和过来。

他们像几棵刚长起来的树苗,从农村连根拔起,移栽到了刚刚筹建的工厂里,他们将与新建的工厂一同进步和成长。

这两个月陆续来工厂报到的学员,除了工厂的家属子弟外,全都住在大坡寨老乡家里,都成了善良、朴实的布依族人家的房客。

明天早上,广昌家新来的房客都要到学员连报到,一种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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