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直棂窗照近屋内,细细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清丽绝俗的少女整个人都沐浴在秋日温暖喜悦的阳光中,晶莹温润的肌肤在阳光中呈现出了一种半透明的质感,整个人恍若一尊由极品美玉雕琢而成的玉器。

林黛玉撑着脑袋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程灵素,她跟程灵素也算是认识很多天了,可惜话却没说上几句。

对于这个姐姐,林黛玉是很喜欢很崇拜的,觉得她好厉害,踮一踮脚就能飞的老高,后来她才知道这叫轻功。

中秋这天,扬州林府宴饮,林如海在外招待客人,贾敏撑着身子招待内眷,而林黛玉躲在房间里跟百灵鸟玩儿。百灵鸟儿是哥哥给她买的,廊下还养着一个生态馆,透明玻璃制作的正方形匣子,里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两尾小鱼儿,红彤彤的尾巴游动起来十分好看。

正当她喂谷粒时,一不小心就让百灵鸟从笼子里挣脱出去,眼看就要飞走了。坐在边上看着她的程灵素身影一下往前,踮脚跃入半空抓住了正在飞的鸟儿,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惊呆了正在懊恼的林黛玉。

程灵素露这一手,仿佛为林黛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世上有如此厉害之人,原来,野上那些武林高手真是存在的。

“灵素姐姐,你师傅肯定特别厉害吧?!”林黛玉一边看着瘫在桌子上的,一边分心问到:“是不是比你更厉害?能飞得更高?”说着说着就双眼放光地看着程灵素,眼中的崇拜不言而喻。

程灵素正在翻弄着自己的宝贝药材,淡淡地说道:“还行,医术比较厉害。”准确来说是用毒厉害,“你想学?”她看着林黛玉兴奋得微微发红的脸,有些奇怪地问到。

“我可以学吗?”林黛玉用自己满含期待的目光注视着程灵素,直把她看的发毛,“就是那种能飞起来的武功。”

“你体质不好,加上年岁大了,学习轻功已经不太合适,不过练练武功能强身健体,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只要你爹娘同意,我可以传授你一套心法。”程灵素知道林黛玉是心脏不好,供血功能不足导致的体虚,药王庄的心法是不外传的,不过师傅收藏的籍里有一套正合适她用。

林黛玉原本还耷拉着的脑袋瞬间就抬了起来,她两眼放光,“真的吗?太好了!”她兴奋地手舞足蹈,差点翻了桌上的茶碗。猛地一站,头有些晕,她扶着桌子,身子微微晃了晃。

刚刚进屋的白蓉吓了一跳,赶忙稳住她,“我的好小姐,小祖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姐这样的情况了,自从张神医来了之后,家里每个人的身子都得到了很好的调养,尤其是林黛玉,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病过了。

“她无事,只是起猛了。黛玉,你习武这件事必须等你爹娘同意了,我才能教你。”程灵素无意隐瞒,“而且你学得只不过是武功心法,能缓解你的病情,却不能完全替代药物的作用。”也就是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说完,也不管她,继续手头的工作。

后头林黛玉一句都没听进去,整个人陷入了疯狂的幻想当中,现象自己练成神功,飞天遁地,然后在哥哥面前大展身手,得到他的夸奖。“嘻嘻,嘻嘻嘻。”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白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林黛玉。

程灵素在林府的日子很舒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重要的是,林家的房里难得一见的药材都随她使用。为此,她多次出门购买辅助药材,着手制作丹药。很多单方她也是第一次实践,成品出产很缓慢,可她享受这种过程,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淬炼自己的炼药技术。

中秋过后,三年一度的秋闱开始了。全国各地都在热热闹闹地准备着,学子们告别父母师长进入考场。三天一场,三场过后,学子们形态各异,心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兴奋有的悲痛。总之,秋闱就这样结束了。

放榜的这一日,林霁带着小厮等在了自家的六安茶馆里。他坐在角落,穿得朴素,很不起眼。随着报喜人一波波过去,林霁也拿到了京畿地区的榜单,看着榜单上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秋闱过后,各地的榜单都出来了,之后中了举的举人们从全国各地来到京城,京城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林家住进了本家的两位赴考举人,算起来应该是林霁的叔伯。林霁去看过,那两位很好伺候,每日只知道埋头苦读。为此林霁特意嘱咐过,什么东西都给他们备齐了。

徐梦然也来京城了,他这次在秋闱中排名第四,算是蛮好的成绩。在院的资助下,带着个小童就来京城了。林霁把人留在林家,两人住在一起,每日按照计划,循序渐进地学习着。

林霁拿出当年高考的状态,每天六点起床,背一个小时四五经,默写顺便练两个小时的字,然后再写一篇章,最后,还要看看往年的考生的卷子已经当时主考官的批注。

现在他们逢五就跟徐梦然和瓜尔佳祥一起互评互论,逢十就去向高士奇请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时间在指缝间流逝,春闱在一步步逼近。

京中第一场雪后,天微微放晴,天气格外的冷,徐梦然裹成毛绒绒的一团,自屋里出来,还是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来到林霁的房间坐下,脱了外袄等着仆妇端来早膳。林霁从里间走出,徐梦然看着林霁身上的长衫,看看自己身上的夹袄,心里充满了嫉妒。

“吃吧。”林霁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没办法,有内力护体的人,肯定是比他那个弱生要更抗冻。

徐梦然愤愤不平地戳着碗里的粥,有些焦虑,“安泰,你说这次春闱的题目会不会很难,我听说监考的考官名单要等年后才能出来,你觉得高先生会不会被点中?要是高先生被点中就好了,那我就放心多了……”他一紧张就停不下口,说个不停。

“好啦,这些天你都说了多少次了,都快成祥林嫂了。”最后一句含含糊糊地含在嘴里,林霁想到了即将到来的林如海,心情有些愉悦,出口安慰了句,“放心好了,高先生都说你的章火候很够,就是少了些镇定,只要到时候你正常发挥,二甲是没问题的。”说完拍拍徐梦然的肩膀,“我吃饱了,先去房了。”

他身后的徐梦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安泰一样淡定就好了。

就在学子们认真准备的时候,远在云南的五毒教祝融神殿中,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正跪在神像面前忏悔。

这里是五毒教的大本营,苗疆五毒岭。五毒教也被称为五仙教,是五毒神君所创,奉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为五圣,与药王庄并称江湖两大毒门。

何红药是五毒教新任教主何玉竹的女儿,“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为谁生?”这是她名字的由来,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诗,在父亲的影响下,何红药对汉族化接受度很高,汉化很严重,这也是母亲何玉竹最不喜欢的一点。

何红药的祖母何铁手曾经也是五毒教的教主,将位置传给了女儿,也就是何红药的母亲,现如今何红药成为了五毒教的圣女,下一任教主的后备人。她的名字与姑婆相同,一则五毒教众大多以药材为名,二则为怀念姑婆。

近日,何红药正在准备一年一度的考试,招收五毒教正式的成员。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意外得知,药王庄的无嗔大师修成《药王神篇》。这对苦苦追求突破的何玉竹是一个重大打击,并因此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伤势甚重。

为了缓解她的伤势,必须拿到西域雪山特产的朱晴冰蟾制成雪参玉蟾丸定时服用,否则对寿数有损,甚至可能武功全废。

而无疑,现如今五毒教中,除了她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可以去雪山寻得那朱晴冰蟾。何红药对此一无所知,仅有的认识也是来自里,她只好请教两大长老,弄清楚了朱晴冰蟾的习性,准备了各种东西才出发。临走之前,她来到祝融神殿,默默对着神君的像祈祷。何红药作为五毒教的圣女,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个宫殿无比熟悉。

安抚了自己的心之后,就敲了敲门边的砖头,点了四个方位的烛台,通道立刻打开。顺着这个通道能到达城外,她一贯喜欢从这里出去,嫌弃无心岭太过嘈杂。

何红药的任务是上雪山寻朱晴冰蟾,一路上只顾赶路,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雪山之下。她来到的时候恰逢雪崩,在当地人的提醒下,只能在山下稍等,等山上的动静消停了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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