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愣神之际,一队侍卫走了进来,群众开路,领先的人正是前段时日母亲去世的陈西铭。
由于朝廷新派的人还没到,所以陈西铭还需要继续任职。
陈西铭一身朝服,大步走到了萧奕霖面前,单膝跪地:“微臣叩见勤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奕霖抬手:“陈大人免礼,一起进去看看吧。”
陈西铭起身,让人看住了吴国忠和雷鸣。
“带上来!”
众人看去,那被押着上前的人,不正是昨天被关押进牢房里的雷钧吗?只不过此刻的雷钧头发凌乱,衣裳凌乱,再不复之前那衣冠楚楚的模样。
雷鸣与吴国忠此刻连挣扎都没有了,二人眼神木讷,就这样任由身边的侍卫押着下了阶梯,进入地下室。
雷钧也被两个人押着,与众人一起走进了地下室。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一整面到顶的架子,每一格架子上都放了一个半人高的罐子,有一些罐子因为架子上放满了,便整齐的堆放在了地上,一排又一排。
在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床,床上的女子躺在血泊之中,显然已经死了多时,她双眼瞪圆,直勾勾地看着入口处,眼角是红色的泪痕。
每一个从台阶上下来的人看到那一双眼睛,都不禁汗毛竖立。
陈西铭:“带田东来认一认。”
很快,田东被带上前来,陪着田东来的,是一个男青年,皮肤黝黑,看面相却是一个憨厚之人。
站在姜晏身后的田荷花看到这个男子时,身形一歪,差点倒下。
“阿水哥!”
“阿水哥别看!”
田东和阿水自然没有听到田荷花的话,尤其是田东,看见床上的女子,他扑身上前,哭嚎起来:“我的闺女!我的闺女啊!”他双手颤抖,想要去抱一抱自己的闺女,又不知如何下手。自己的女儿,被这个禽兽折磨成这样,死了还衣不蔽体。
阿水则是一手揪着自己的衣角,一手紧紧握成拳,恨不得立时揍上雷钧。
看着自己女儿的惨状,田东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他想大声喊出来,想冲上去打死那个禽兽,但最想做的,还是要给自己的孩子穿上像样的衣服。
裴昭带着丹菊走上前。
裴昭:“大叔,我准备了一套衣裳,让我帮她换上吧?”
田东和阿水立刻跪在裴昭面前,叩了三个头:“谢谢姑娘大恩!”
裴昭身边的田荷花也捂着嘴无声的哭泣。“谢谢裴姐姐。”
裴昭摇了摇头,道:“二位不必如此。”说完,就找了帮手把床用布围了起来,再带着丹菊给田荷花穿衣服。
裴昭抬起手,在田荷花的尸体上方摇了摇,一边摇,嘴里一边说:“荷花,我们来帮你穿衣服了。”
原本僵硬的身体立刻变得柔软了起来,丹菊擦了擦脸上的泪,帮着裴昭一起给田荷花穿衣。
田东又转身跪在萧奕霖面前:“王爷,求求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荷花她娘去得早,一直是我带着荷花长大,眼看着她就要嫁人了,却……王爷,求求您,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