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篱瞧见师徒二人一同向前、朝临水轩赶去,且还窃窃私语,顿时,他却悬心吊胆,担忧琪将方才他对她的轻薄说于孔多海听去。
话说高篱无心所为,他自然不想琪说于孔多海知晓。起码得空,他会向她解释一番的。
赶去临水轩,何妈妈待在一旁等候。孔多海练气完成,被小丫鬟唤来,而琪撵上师傅,师徒二人窃窃私语不过是琪关心师傅的几句问话罢了,根本就未曾提及高篱拉她纤手一事。
然,高篱做贼心虚,他仿似做了坏事的贼人偷偷摸摸的,就算坐定,他也尴尬一笑。
何妈妈刻意款待贵客,连早膳也安排在临水轩里边赏秋色山水,边用精致美味。
孔多海再三劝说,高篱亦从旁规劝,何妈妈才落座,与大家一道用早膳。主仆尊卑,在此不分,高篱的和蔼、谦逊更加令一旁的琪芳心暗喜。对他的高洁、随和更加的钦佩。
何妈妈憨态可掬,笑容满面,时不时与薛神医随性阔谈几句。而,高篱与琪则各自显得沉默无言。
越发的心绪混乱,他便啖啜的快速,一会儿工夫便放下碗筷。
孔多海瞧见高篱这么快速便用好了早膳,不免有些疑惑。“公子有甚急事,怎么如此仓促吃完?”
“啊?怪我,怪我,我方才不是有心的……”高篱语不搭调。
琪猜出高篱是为一会儿牵她纤手而自责不安,这会都难以释怀呢!不过,她可不想让师傅与何妈妈知道他一会前的无心举动。就算她芳心暗许,对高篱万般属意了。可这都是她二人的隐秘之事嘛!何必在一切都不够明朗之际就被外人知晓呢!故而,琪赶紧岔开话题,免得高篱越说越直白,那她的脸可往哪搁呀?
“公子胡言乱语什么?”她轻颦,韶颜不悦,语调却也并不尖锐。“家师问你可有急事,方才少奶奶不是还无动静,不见苏醒的迹象吗?你这般急着赶去?须知,家师说过,少奶奶之伤可是能医好的。公子耐心等候,凭琪拙劣的医术也可保准不出这两日,少奶奶必定苏醒。”
高篱吞咽了两口涎水,他本就非驽骀之辈,自然明白琪故意岔开话题,这倒表露琪不想让他人知晓方才发生的一幕。
本欲为方才的意外解释,估摸着薛神医亦会明白,谅解。这会看来也无需了。高篱心下揣测,莫非琪对他动了芳心,这纤手被男子牵了就牵了亦如何?
眸光精贼,高篱又瞥了眼琪,但见她侧颜不与他对视。而后,高篱看去薛神医道:“唉!昭婉重伤不醒,我却还有闲心思用早膳。前辈,我这个做夫君的实在感到愧疚啊!”
孔多海摇摇头,轻叹一声。“公子真情,大丈夫也!不过,公子何必自责呢?砍伤少奶奶的歹人可恨,若公子不尽早查出谁人下的黑手,只怕日后对高家主人们而言越发危险。”
“除了楚三豹还会有谁?”高篱言罢,长叹垂首。
“一定?有确凿证据?”琪插言。
高篱抬首,瞧向琪,对面的姑娘与他四目相视,就在她师傅与何妈妈在侧的时候亦不避讳,她这算得上大胆表露吗?
“尚未查清,但我高家暗卫数百人四处打探,难道还查不出来吗?再者,府上周管家的表姐乃是鼎鼎大名的“包打听”,若实在查不出,我就会求请她的帮助。”高篱自信满满。
孔多海眉峰一蹙。“老夫也听闻过,江湖中有一神秘门派,其分设全国各处,每一处安置一名包打听,无论男女。而各位包打听皆替人打探消息,而后收受巨额钱财。但,此门派据老夫略知一二,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背后必定有庞大势力培植,否则,这神秘门派早就会引起当地官府的注意,绝非什么消息都能打探的到,什么陈年往事都能翻出来暴露于天底下。”
高篱略作思忖,颇觉有理,遂问道:“依前辈来看,这背后势力来自何方?”
丢下筷箸,孔多海神情肃然。何妈妈与琪皆与高篱一同都瞧向了他,就等着孔多海释疑。
定了定心绪,孔多海还是和温一笑。“如此庞大的门派,就连官府都不敢轻易对付,以当今天下实力最为强势者来断定,除了天子,决计非他莫属。想来天子无需费心思培植这个门派。”
“师傅,您说到底是谁啊?”琪轻颦蛾眉,侧颜斜看着师傅。
神神秘秘的,孔多海说又不说清楚,高篱与何妈妈亦焦急地等他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