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给这位先生温几酒。”
少年怀抱里的黄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它有些困倦的伸了伸懒腰,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迷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落脚的中年,目光中竟有些拘谨和敌意。
少年则是不卑不亢,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走到客栈内,对着正在为其他客人放置酒菜和饭肉的小二吩咐说道。
少年补充说:“顺便也给这位先生,备一些可口小菜。”
“好嘞,白掌柜。”
小二了点了点头,马上应了下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恭维之色,而后,他瞧了一眼中年男子,不过目光很是清澈,与看到其他客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笑着说道:“先生,请稍等片刻。”
中年男子放下在客栈外,一直撑起的油纸伞,仿佛这伞上有什么秘密似的,雨水顺着伞面滑落下来,居然弄潮了地板。
从始至终,中年男子都在打量这家客栈和少年,他的目光中的有这几许锋锐之色,仿佛可以洞察世间百态,可是落在少这年身上时,他不由一阵失神,这少年的深浅,他居然看不清。
他的眼里带着几分迷离,很是凝重的样子,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了点头,简单的答了一个字:“好。”
然后,就闭了嘴巴不再言语,少年则是回到了客栈内,继续敲打着案几,重归了百无聊赖,他看着远处的大雨磅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其余几人,依旧都在讨论青苍司的事情,有些叽叽喳喳,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让人有些心烦,可是少年却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把这些,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中年男子听的,不由一阵蹙出起眉来,他低头,喝着闷酒,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而这一切,都被少年收到眼里,他的眼里泛起一丝波澜,声音不大不小,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通天河的河神吗?居然跑来我这破烂无比的客栈,倒是挺有意思,你说是吧?阿九?”
黄猫蹭了蹭少年的衣衫,像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倒头就睡觉了,正在它准备睡觉的时候,少年噙着笑意,捉了捉它的耳朵,一本正经的说道:“要劳烦你帮我盯着河神,别出了差错,我去看看雨景。”。
黄猫显然有些不情愿,它摇了摇头,准备继续趴在少年的身上,开始睡觉,少年又是继续的说:“阿九,就帮帮我,让我看看这满天春色。”
名叫阿九的黄猫,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带着一丝抗拒,少年叹了一口气,随意扫了一眼在座的客人,一字一顿的说:“等我回来,给你做干鱼肉片吃,怎么样?”
听到这里,阿九的眼睛一亮,它看了眼中年男子,犹豫了片刻,就点了点头,少年则是笑了起来。
中年男子喝了几口闷酒,有些愤愤不乐,他的耳边,到处都是关于青苍司和河神的事情。
难道他们不知道河神是正经的妖怪吗?而那些青苍司才是真正的祸乱人,他们为了维护王朝的统治,将它们的这些正经妖怪当做是坏人,他们居然也信誓旦旦,真是可笑之极。
中年男子蹙起了很长时间的眉毛,直到他感觉到一只猫在桌上看自己,才有些迟疑抬起头,不由抓紧的吃了几个小菜,喝了几口酒,想要遮掩刚才的不安神色。
黄猫喵喵的叫了几声,继续回到门口正对的柜台上,半卧在柜台上,倒是感到些许的凉意,它眯着眼睛,像是看起了遥远地方的几处青色的峰头,柜台上还摆着几盘酒菜。
客栈外,少年撑着油纸伞,踏雪无痕般行走在街道上,雨水落满了路边屋檐处的瓦片 一滴滴划落到地面,激起零零星星的涟漪。
街道上,人烟稀少 迎面而来的只有几位,而很远的地方,一袭白衣少年尽数被雨淋着,没有吭声,他矗立在雨里,一直沉默不语。
像是遗忘了从某些过往。
他的背后,形成了迷蒙的云烟 只不过,仍旧充满数不尽的变数和看不清的茫然。
午时,大雨更加剧烈了几分,少年没有回到客栈 可客栈的故事依旧还在进行,中年男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居然有些醉意,小二则是坐在板凳上,有些百无聊赖。
这个时候,看似有些疯疯癫癫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栈,没有一丝的陌生,仿佛对于客栈,他很是熟络。
一路上,摇摇晃晃,腰间悬挂着一枚有些破旧的铜钱,走起路上,发出铜钱叮令作响的声音,中年男子听到声音,神色有些吃惊,但是还算得上风轻云淡,他没有回头,他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腰间挂着铜钱的中年男子,他跨着大步,没有一丝的见生,他扫了扫客栈内的人人物物,手里拿着的褐色罗盘开始剧烈的摇晃,样子很是震动。
“这里有妖气。”
“那么这里肯定有妖。”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忽而抬起头,将罗盘放进腰间的口袋,端起一把生锈可以的桃木剑,举起桌子上的几凉酒,一口直接喷了上去。
“闲杂人等,且速速离开,此处有妖。”
“有妖?什么?”
“你没有骗人?”
“如果有妖,青苍司的人不会知道吗?”
几位客人听到妖这个字,不由有些表示剧烈的声音。
“我是天师,为捉妖而来。”
“想不到小小客栈内,竟有藏有通天大妖,且看我宰了他。”
中年男子听到天师的话,便吃吃的笑了起来,只是一钱天师,居然口气如此之大,天师见客人走了大半,突然收起桃木剑,招呼起小二了。
在酒楼上,一枚破旧的铜钱还在晃晃悠悠。
在酒楼上,几位客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过往。
在酒楼上,面前的通天河滔滔不绝。
“给我摆上一份酒菜,算我帮你除妖的报酬了,你也不必谢我了。”
天师很是厚脸皮的说道,仿佛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做的多,说起话了也甚是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