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云千寻决定暂停野外独龙牛寻找体验项目,她对这个项目的安全性进行了一番设定,拿出了一个详细的活动规则,甚至还制定了一个和游客签定的安全协议,以确保参加体验的客人能遵从向导们的组织安排,不能随意独自行动。
至于观摩采摘和烘烤草果的体验项目,则继续进行。完善了相关活动的流程和细节,云千寻和孔敢木西商议过后,决定以孔敢木西的名义,去市场监管所申请了一个从事旅游项目的营业执照,公司的名字依然叫“木西的小屋”。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将旅游体验项目和民宿经营融合起来,也能额外对这些旅游活动进行收费。
与此同时,一身反骨的云千寻,为了忤逆父亲要求她与孔敢木西保持距离的要求,她在这段时间里,还刻意对孔敢木西表现出言语和举止的亲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么做,心里确实是有些赌气成分的。
孔敢木西对此自然是欣喜不已,与云千寻形影不离,对她倍加关心。不过,虽然是为了和父亲赌气,但云千寻内心也不可否认,她对孔敢木西是充满了好感的,所以,两人的情感也在悄然升温,似乎就只差表白确定关系了。
总之,在孔敢阿妮看来,他俩简直已经俨然像一对恋爱中的情侣了,看着他们形影相伴,她的嘴角也总是扬起,还不时偷笑,眼里露着欢喜甚至羡慕的神色……
这天中午,云千寻刚忙完一批客人的午饭,就看到云建国走进了民宿的厨房。
见到他,云千寻气不打一处来,不肯正眼瞧他一眼。
“千寻,我已经向木西替你请了半天的假。”
云千寻一听,又怒了,转头瞪着他:“你凭什么替我请假?”
“因为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我凭什么要跟你去?”
云建国耐住性子:“只要你跟我去过之后,如果还决定和木西在一起,那么今后我绝不再干涉你的选择。”
“我不在乎你干不干涉,所以我没必要听你的!”云千寻一脸反骨的倔强。
“你怎么比你妈还倔!”云建国有些恼怒了。
“那可不,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云建国表情痛楚,压住火气沉默几秒:“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关乎芷悦的身世,那个地方,木西也经常会去。”
这句话,让云千寻心里一颤,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在她身体里油然而生。
不过她还是倔倔地仰着头:“我……我不感兴趣。”
云建国再次放软了语气:“千寻,你必须去,这关乎你、木西和芷悦三个人今后的情感和生活,你去了之后,无论做出什么选择,爸……都依你……”
说完这句话,没等云千寻回应,云建国就转身走了出去。云千寻呆住半会儿,最终一咬牙,还是走出厨房,跟了上去。
坐着父亲的车里,父女俩谁都没有说话。车行驶了将近四十分钟,最终停在了一处半山腰的山路边,云建国先下了车,云千寻呆坐几秒,还是跟着下了车。
见云建国沿着一条小路往山坡上走,云千寻放眼朝山坡望去,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片坟地!心里一紧,急忙跟上父亲,朝小路往上走。
父女俩一前一后走了一百米左右,云建国停在了一个坟墓前,他呆呆凝视着墓碑,表情变得肃穆而苦痛。
云千寻缓步走过去,站在父亲身边,朝墓碑望去,只见墓碑正中刻着一行字:“夏博远烈士之墓”。
她的心里猛然一紧,侧目望向父亲,见他的神情无比的哀伤。
“千寻,埋在这里的是一位优秀的警察,曾经是爸爸的前任所长,也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一辈子的良师益友……”云建国的声音低沉、嘶哑、痛苦、哽咽,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云千寻的心里一阵刺痛,莫名也生出了伤感来。
“长眠在这里的这位烈士,也是……夏芷悦的……父亲……”
云千寻心里又是猛地一震!
“千寻,你知道这个优秀的警察是怎么牺牲的吗?”云建国虽然在问,但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墓碑。
云千寻没有说话,只觉得心里有了一种肃穆的沉重。
“五年前,一场严重的泥石流灾害中,他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一个被困在车里的男孩,一块石头滚落下来的时候,他将孩子推到一边,孩子得救了,他……他却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
云建国嘴唇颤抖、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云千寻的泪水瞬间湿润了眼眶。
极力控制住情绪,云建国缓缓转身望着云千寻:“千寻,那个被救下的男孩,就是……木西!”
云千寻心里猛烈一震,瞳孔惊愕地放大:“你……你是说,夏芷悦的爸爸……是……木西的救命恩人?”
云建国点点头,嘴唇继续颤抖:“芷悦的爸爸,当年一腔热血,从大城市义无反顾支边来到了这个人迹罕至的边境,一待就是三十年!把青春和热血全都献给了这片土地,还有这里纯朴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