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东西晃花了老柴叔的眼,辛苦大半辈子,今天也能享受一回。
老柴叔干劲十足,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道:“宋老弟,冲丰子这为人,老哥哥我也要加紧把东西做出来!”
四方城,巡吏宋江家。
“宋爷,你可要为小的们出气啊。大荒村那群泥腿子,每天在西市口至少卖六七百斤鱼,他们的鱼个大鲜活,一天将近能卖五十贯钱,一月就是近一千五百贯,咱们只抽一成一月也有一百五十贯,若是抽两成,一月就是三百贯,咱们只是替宋爷办事,我们损失是小,宋爷可就不一样了,一月三百贯,宋爷您占七成,损失就是二百一十贯,我们三成不过损失九十贯,这些钱白白让那群泥腿子赚了,咱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赚钱,一月少赚了三百贯,一月是小,长此下去,一年就是三千六百贯,三千六百贯的七成就是可是二千五百二十贯钱,四方城五进的大宅院在一千八百贯左右,宋爷您一年损失的可不止一座五进的大宅子,还有七百二十贯钱啊!”
继王三被窜天鼠打出西市,西市新来的恶霸窜天鼠的怂恿,简直说到宋江心坎上。
西市恶霸窜天鼠,三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满脸横肉,左脸长着一个疖子,右耳缺了一块,斜吊着一双三角眼,露出贪婪凶狠的光!
自从鱼市的王三被他打瘸以后,他仗着宋江的撑腰,人狠心黑,整个西市被他欺压的苦不堪言,他看着李丰的卖鱼队每天卖出七八百斤鱼,本想按照宋江的吩咐对卖鱼队不抽成,几天
观察下来,那么多鱼,利益动人心,他实在忍不住,看红了眼。
人心在利益面前,红了眼,黑了心。
宋江眸光微动。
暗忖自己失算,到嘴的肥肉这样溜走了。原以为大荒村那群卖鱼的不过是运气好,一次捕到那么多的鱼,不可能天天能捕那么多。
天天七八百斤的鱼,谁看了能不眼红,此时的他肠子都悔青了。
能看不能吃。
他虽然是巡吏,恶霸窜天鼠送来的七成,有六成要上交给自己的头,自己能留一成,即使一成一月也能多三十贯钱,一月三十贯,一年就是三百六十贯,这可不是小数目,上哪有比这样赚来得更快!
“撑死胆大的,恶死胆小的。宋爷,多犹豫一天,多损失一天的银子,咱也不能和到手的银子过不去!”
恶霸窜天鼠双眼放着贼光:“宋爷,咱不干就是便宜那群泥腿子,到嘴的肥肉只要宋爷您点点头,大荒村那个叫李丰的童生,我找人打听过了,不足为惧,他早就不读了,官路他是行不通了。至于那兄弟两人,虽然是个练家子,不过有些蛮力,都是唬人的把式,在宋爷您面前,无需宋爷您动手,您只需找几个差爷拿刀围他个密不透风,再找几个弓手帮忙,他就是三头六臂,孙悟空再世也逃不出您如来佛的手掌心!”
“爷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爷决定了!”
宋江目光威严,横了他一眼,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不过一个靠他赏口饭吃的马仔,也妄想挑动自己。
扑通!
平时不可一世的窜天鼠颤抖着身子,直接跪在地上,满脸惊惧:“宋爷,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啊!只要您一句话,小的啥也不是,小人就是一泼皮,如今能掌管鱼市,也是仰仗您的提携。只要您一句话,就能判小的生死,小的时时牢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今日之说,小的也是为您老抱不平,小的绝无二心!”
哈哈哈……!
“老弟,说的什么话?”
宋江斜睨窜天鼠一眼,满意地看着他的表现。
“小的时刻以宋爷为先,不是小的不听您老的,着实是……”
窜天鼠手心捏着一把汗:“明面上虽然我把王三打瘸了一条腿,靠着狠劲立足于鱼市,也镇住了鱼市那帮人,鱼市那帮人加起来一天也就卖七八百斤鱼,但大荒村每天卖出七八百斤鱼结果不抽成,占鱼市一半的抽成,鱼市那帮人早就对大荒村那群泥腿子生出不满,他们卖的少反而被抽,一个个交钱都不情愿,被我找人强压下,他们现在是有样学样,几个胆大些的,也想学大荒村那群泥腿子,不抽佣,若是闹下去,鱼市想再抽佣就难了,手下那些个泼皮,说话难听,以宋爷您的手段,拿捏一群泥腿子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这群泥腿子哪来的脸,也能让宋爷您给他们脸面!”
“啪!”
一只白茶杯碎了一地。
宋江阴笑,狠狠地捶打着桌面:“一个小小的童生也值得爷畏惧,左右没有官路,还有两个练家子,也想踩在爷头上,想要对付他们,无需爷动手,爷有的是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只是这段时间有人盯着,前段时间大荒村那群刁民锁了保长钱富,前往县衙告状,钱家大公子都没能保住钱富,官爷竟把钱富下大狱,刺字充军。城主大人知道此事,已经施压,官爷这段时间盯得紧,现在出手惹出事端,只怕枪打出头鸟!”
“嘶,一群泥腿子把里长告倒了!”
窜天鼠倒吸一口凉气。
大荒村那群泥腿子,真是胆大包天,也敢捋一方老虎。
里长那可是官差,官爷不仅不向着他,反而偏帮那群泥腿子。
哼!
“没用的东西!”
“怎么,这就怕了!”
“不怕!”
额上冒出的汗出卖窜天鼠真实的想法:“小的以宋爷您马首是瞻,宋爷您让小的往东,小的不敢往西。”
“好!”
宋江哂笑:“此时不办更待何时,既然你有如此勇气,咱们就把那群刁民办了!”
“宋爷,您不是说笑!”
窜天鼠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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