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已经没有吸引他们的东西了,要是把我们两人抓走有用的话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宫里的时候就能一起解决了。”闻现固然自视甚高,但是他知道只凭两人根本不能撼动真正强大的实力。
“我们没有危险?”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当时年纪太小,后来也等于是被抛弃了,抓了我们也不能威胁任何人,何必白白浪费了力气。冯家庄可就完全不同了,冯庄主始终参与其中,加上袁天罡是在冯家庄失踪的,把所有人统统抓走总会问出点细节的,冯庄主熬不得太久。”
“是因为那三个孩子吗?”方宣明似乎能明白闻现的意思了,“他的软肋就是三个孩子。”
“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明月衣在旁边小声嘀咕着,“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容忍孩子出任何问题,故人之子要是出了万一,他死也无法交代了。”
“你又是几时知道的?”闻现斜眼看了看她,“这长安城中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吗?”
“我要是有那个能耐,早就一命呜呼了,谁会愿意自己的秘密被我拿捏在手里,他们都是有官职在手的,我不过是个执行任务的影子,如今是连个像样的身份都没有了,游大人和袁天
罡做交易的时候,让他把关于我的记录全部毁了,袁天罡会不会彻底履行,我不敢保证,但是要再彻查我的过往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是我想知道呢?”闻现很认真地问道。
“你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现嘴角微微上扬道:“我知道你是明月衣就好。”
方宣明在旁边只觉得自己多余,恨不得赶紧回到闻家去,至少那里还有白田田在等着他。
“冯家庄还有救吗?”这一次连明月衣也不确定了,“冯庄主一身铮铮铁骨,我怕他两难之下只能牺牲自己。”
“要是撬不开他的嘴,势必要用孩子大做章,到时候他不能出卖同伴也不能辜负故人之子,恐怕能够决定的只有自己了。”闻现有种不好的预感,冯庄主恐怕是活不得多久了,“我们却没有办法帮他。”
“冯家庄里另外的那个人呢,能不能找到他?”明月衣很快意识到这个人最有可能的真实身份是方闻两人的都亲生父亲,难道要为了一个路人牺牲自己的血亲吗?“这是他们自己做好的决定,你我都无权去干涉了。”
方宣明抽了抽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他天生的狗鼻子,对气味比闻现要灵
敏太多,等他循着方向看去,站停了脚步,低声说道:“闻现,冯家庄烧起来了。”
闻现立刻转身只看到了滚滚浓烟从冯家庄的位置升腾而起:“这不可能啊,冯家庄里的人全被黑衣人抓走了,这把火也不是黑衣人放的,为什么会有人秉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放火烧了冯家?”他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看着方宣明问道,“你转头回去在冯家庄走了一大圈,有没有遇到那个人?”
“遇到了,还说了不少话。”
“他有没有向你透露后面的计划?”
“只字不提,只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冯家庄了,以后再没有这样的地方了,还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避嫌,尽量不要回来。”方宣明对闻现没有隐瞒,既然问了就一五一十地说,“他是暗示着我即将要放火烧了冯家庄,冯庄主的心血都在里面,这是要切断冯庄主所有的希望了。”
“还有一种可能,他料得冯庄主是不会回来了,这就是最后的交代,也好让冯庄主安心,只是他们当年所接的任务尚未完成还需要他继续下去。”
“可是这样一来,他东奔西走当真能够把任务完成吗?”方宣明挠着头发问道,“以前好歹还有个冯家庄,现在
是什么都没有了。”
三人边说边走,闻家近在咫尺,闻现的眼力劲儿更好一些,他看到自家院门大畅,刚才的那副气定神闲一下子荡然无存。他快步走上台阶,高声喊道:“七婆,七婆你们还好吗?”
隔了片刻,闻现听到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在院门门板后面藏着。方宣明同样心急如焚地过来:“门后有人?”
“小心。”闻现十分谨慎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要冲动。”
“很可能是小白,她受了重伤。”方宣明关心则乱,在闻现的手中挣扎,“要是迟了一步让她受更重的伤,我和你没完!”
“那些黑衣人不会下狠手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本来就没有人性,只知道完成任务!”
“你看他们在冯家庄伤过什么人,而且也没有细节能够证明是黑衣人闯进了闻家。”闻现总觉得门口的呼救声有些蹊跷,他的判断不会有错,黑衣人隶属于宫中势力,不参与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更不可能会为了三个不相干的人,跑到闻家来作乱。”
“让我去看看。”明月衣的轻功更好,趁着两人不注意,直接翻身上了院墙,她对闻家已经知根知底,甚至还安排了一点小小的机关,比如她此时
蹲守的位置就能够恰当好处地看到院门后面的那个点。
果然有个年轻的女子躺在那里呼救,明月衣一眼就看出这根本不是白田田,只是身形和声音有三分想象。
要是方宣明慌了神之下,直接转身到院门后面,等待着他的又会是什么情况?
等到明月衣重新回到闻现身边低头说道:“里面那个不是白田田,是故意找了个有些相似的女子,就是引着你们上当。”
“白姑娘几人呢?”闻现以前感觉闻家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看来复杂得叫人无法接受。
“这个就没看到了,但我能够肯定设置陷阱要抓你们的人,肯定不是那些黑衣人。”明月衣在冯家庄外头见过这些黑衣人井然有序地执行任务,一切以官方说话为准,“我们应该先搞清楚,这个假冒白田田的是个什么角色,我们落眼看去,她好像并无防备,还是说她已经彻底休息了?”
“我觉得白姑娘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抓她的人肯定必有用心。”
“或许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这一次闻现说出了最真挚的假话,“我们进去吧。”
方宣明连忙给他做手势,问他怎么能够在不交手的情况下,把假冒白田田的家伙直接给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