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五十磅的弓,他也没拉满,匆匆地将箭矢发出去了,没射过百米,便坠于地上。
符庆平尴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竟连小孩子也比不上,唉,看来要多加锻炼了。”
“符学士,不必灰心,换一把四十磅的试试。第一次拉弓射箭,只是技巧不太纯熟罢了。”南宫辰安慰着,又给符庆平换了一把弓。
这下,符庆平轻松了许多,连射了好几箭,也找到了些许趣味,手感极佳。
“符学士,不错啊,这下再射靶试上一试。”
再射一箭,果然打中了靶,虽没中靶心,但也是很好的进步了。
“还是南宫将军教导得好啊,不然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士,怎么可能这么快用得通弓箭?”符庆平笑了笑,谦虚地说着,这确实也是南宫辰的功劳。
忽然,远天之外飞来一行大雁,排成一直雁阵,傍着夕阳暮云,向南方飞去。
大雁的数量之多,一时间飞过众人的上空,竟如同乌云盖顶一般。
南宫辰抬头遥望,看着悠悠
雁阵,发出一声轻叹:“今年的南来雁,又来了。”
似乎比去年的还要多呢。
南宫辰痴痴地看着,惬意地笑了。
符庆平也看到了天空上飞过的雁群,掂了掂手中的长弓,笑着挽起,将弓箭对准天上的大雁。
“先拿你们试试手吧。”
符庆平弯腰挽弓,借腰力将弓拉满,继而顺势“嗖”地一箭射出,虽然符庆平这一箭不是很准,但奈何雁群之中的大雁很多,最后还是有一只倒霉蛋被这一箭射中了。
霎时间,那只大雁的胸部飞溅出血花,当空飘出艳红色,在夕阳下缓缓坠落。
南宫辰望着远去的南雁,也没了射箭的心情。
“这南去的雁越来越多了。”
连飞禽兽尚知冷暖,人又怎可能不知。
符庆平看向南宫辰,笑了笑,也听懂了他话中之话,拿着弓箭走上前来:“是啊,人如此,雁也如此。不过,还是要想办法留住,不是吗?”
“因时而变,本是天道循环,而人,偏偏要打破这种循环。”
“因时而变是天道,人欲参入其变更是天道。正是因为这种错综复杂的博弈,才实现了个体身处于世界之间的完整。否则,存于世间又有何等意义?”
“这意义,便是成为箭下亡魂吗?”南宫辰苦涩地笑了笑,“那未免太荒唐了些。”
“世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要这件事能成立,还有什么荒唐的呢?南飞是天道,坠落亦是天道,成为盘中餐更是天道。难道不是吗?”
南宫辰摇了摇头,他明白,符庆平身在朝廷,太懂这些车轱辘的话,再结合中道理加以诡辩。饶是他们再辩上一天,这个话题也不会迎来终结的。
而此刻,符庆平见天色已晚,也想要离开,他将那些离境人员的名单留给了南宫辰,随后跟着皇家的人一同离去。
回到帐中,南宫辰赶紧将这件事记录下来,同时拟信,准备送给风云会等人。
“舵主,如今朝廷做到这般,倘若连这无法推翻这邪恶的王朝,那丈夫存活于世还有何等意义?我想来,这世间不乏志士,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我众三条皆占,秋收过后,百姓的矛盾会愈演愈烈的。从来缺的不是志士,而是志民。”
整封信,南宫辰写了近千字,用泥封信件,以飞鸽传的方式向风云会那边寄去。
……
夜深,祭天教的人自从将千年雪莲在山上采下,他们便赶往城中,寻找分散各处的同伴,月临山作为祭天教暂时的领袖,则是带着他的手下一同前去,希望尽快返回教中。
他明白,如今阴阳教的人也在寻找着他们的踪影,同时也在搜寻千年雪莲的下落,这莲药若是被阴阳教的人拿去,为曲还真做续命之用,那他们祭天教便再无回天之力了。
大黑天的,伸手不见五指,月临山此时心里正提着紧,一看身后还有几人落了老远的距离,银辉洒在他们的
身上,人影幢幢,更是惊心动魄,浮想联翩。他恨铁不成钢地咬住牙,朝他们暴喝一声:“快点!你们是废物还是猪?怎么走路还这么拖拖拉拉。”
几个人迈着小碎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微弱:“老大,这是黑水寨的地盘,我们怕他们截住我们的道,那可怎么办?”
月临山一听是黑水寨的地盘,先是一慌,而后仔细想了想后,爽朗大笑:“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样的大事。这黑水寨的蜘蛛夫人,和阴阳教内冯纾交好,而阴阳教内黑白双莲,曾与我们前教主祁经纶交好,就这等关系链,他们还能谋我们财,害我们的命不成?有胆子的,跟着我一起走,若没胆子,休怪老子无情,以后你就不是祭天教的人!”
月临山发下了最后通牒,给一众人吓得不轻,只好跟在月临山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