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理解成薄复彰有一种天然的能够引她生气的气质。
都已经走到了这,俞益茹便干脆破罐子破摔。
毕竟昨天晚上她也见识了薄复彰的力气,确定要是打起来,自己这边应该不会处于下风。
她又担心钱杭泽会成为不确定因素,思来想去,先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叫他去秋千那儿等着,自己要再见他一次。
骗人是不大好,但是也比到时候麻烦好。
俞益茹忧心忡忡,偏头见薄复彰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不禁觉得奇怪极了:“你经常做这种事么?”
“什么事?”
“说不清,类似于这种,帮人找场子的事?”
薄复彰笑起来,双眉微扬,带着媚人的慵懒:“我觉得不大做,不过我想帮你。”
她说“我想帮你”,眼神便轻轻地瞥过来,若有似无地落在俞益茹的脸上,像是羽毛扫过脸颊,又痒又麻。
俞益茹这回终于没忍住,说:“你对谁都这样说话么。”
薄复彰问:“怎么说话?”
“你不知道自己说话——很、很……”俞益茹找不出合适的词,她觉得薄复彰是在为难她,因为若她是这样成长至今,别人的反应就一定能告诉她她是怎么说话的。
她想了一路,薄复彰也没什么启发她的意思,俩人转眼便到了前任房东家的门口。
俞益茹便忘记要形容薄复彰的事,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下将要到来的战役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门铃,还以为房东不会那么轻易地开门,没想到门很快被打开,房东一边开门一边说:“阿泽,你果然没带钥……”
话语戛然而止,是因为看见了薄复彰和俞益茹。
原本担忧儿子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房东眉毛倒竖,骂道:“你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还敢来我家?”
她话音刚落,俞益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薄复彰一把抓住对方撑在门上的手腕。
只轻轻一扭,房东便脸色一变,整个人软到一般倒向门框,薄复彰便趁机拉着俞益茹走了进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俞益茹见着事情的展开,只来得及想:私闯他人住宅怎么判来着?
但是现在私闯他人住宅的是自己,所以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俞益茹见房东似乎疼得说不了话,连忙开口道:“刑法第26条盗窃公私财物,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你不把电脑还给我,我现在就把你扭送公安局。”
房东身心皆受打击,食指指着俞益茹的方向,是一副要气到吐血的样子。
俞益茹前面三秒还觉得房东指着她,三秒过去后才后知后觉,房东的目光似乎是看着自己的身后。
她连忙回头,便看见薄复彰从里头房间出来,左右手各拿了一台电脑,问:“哪一台是你的?”
恍惚之中,俞益茹想起神话之中的河神,问掉了斧头的农夫:“一把金斧头,一把银斧头,哪一把是你的。”
俞益茹指着右手那台:“银斧头——啊呸,白色的那台是我的。”
薄复彰便随手把左手黑色那台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拉着俞益茹仍抬着的手腕,擦着房东颤抖的身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