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着实不明白华妃为何肆无忌惮地害她,即便她要出宫嫁人也不放过,或许这件于她而言是灭顶之灾的,毁灭一生的大事,于华妃而言,她命如草芥可以肆意欺凌,害她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不打紧,她已经把这仇记到华妃头上,华妃最在意谁?最在意皇上的恩宠,皇上的爱,
那就别怪她报复回来!
养心殿的小花园里,此时雪晴正啜泣着给院子里的花儿浇花,一双藏了星星的美丽眸子此时正泪光连连,一张芙蓉面也因悲伤而越发楚楚可怜。
“雪晴姐姐,你就快别哭了,待会还要进去伺候呢。若红着眼,待会皇上问起,你可怎么说?”
小夏子看着雪晴娇美的面容,即便朝夕相处已然习惯,可还是避免不了被这美貌晃了眼,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动,他一个不通情爱的尚且如此,他相信皇上必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在雪晴身旁压低声音关心,面上一副担忧模样,心里则乐开了花儿,雪晴姐姐在宫外的姻缘失败以后,想来她不会再想着求皇上恩典,早早出宫去了吧?
雪晴咬了咬唇,抬眼看向小夏子:“那…那今日我告个假?”
“姐姐,你都多少天告假了?再告假,皇上还以为你病了呢。不妥!听师父说,昨日皇上还提起你呢。”
小夏子的话,让雪晴瞬间伤心得就红了眼睛,眼泪簌簌往下掉,她把手里的小水壶放下,坐到花基的围栏边上,压抑不住啜泣了起来。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呀,小夏子,我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真的很努力地,可是…可是…”雪晴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美人垂泪总是让人不由得怜惜。
小夏子是如此,背着手站在窗边,隔着纱窗静静看着窗外的皇帝也是如此。
“可是,我没办法不伤心,明明前几日,我还开开心心地等着订婚,突然之间嫂嫂就托人来信说这婚事不成了,让我忘了那个人!小夏子…不瞒你说,我曾远远地见过那人一面,是个长得周正的,是不是…是不是他因为我是个宫女,不想等了?”
雪晴眼眸含泪啜泣着,抽噎着,一张小脸满是泪痕,这几日她状态都不是很好,一方面是借此做出姿态告诉皇上她婚事摧了,要是他有想法就赶紧的,
另一方面,她心里着实不得劲,知道这事以后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连磨墨也磨不好,她不敢在皇上面前伺候,免得惹了老男人生气,
降低印象分。
“怎会?雪晴姐姐,那侍卫也不是顶好的人,你就别惦记了。雪晴姐姐如此好颜色,以后还愁没有好姻缘?”
“就你嘴甜会哄人!”
雪晴哭着哭着,破涕而笑,被小夏子夸容色好,她心里是高兴的,她本就底子不差,又被系统加持过,美貌出众,在这偌大后宫,连比华妃还要艳丽的丽嫔也比不上她十中之一。
她心里对这份容貌很是自得,只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必须要维持住她温柔体贴又聪慧脆弱的美人人设才能惹人怜惜,怎么能骄傲自大呢?
骄傲自大等这些不合时宜的坏毛病,那都是女配专有的,与她无关!
“雪晴姐姐笑了就好!不如去洗个脸,收拾收拾,待会皇上可能会唤姐姐如伺候呢。”
“那这花儿…”
“我来浇就好了。”
“那…小夏子,便麻烦你了。”
只是没等皇帝传唤她去伺候笔墨,就被人给带去了寿康宫,太后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不说嘘寒问暖,只让她在身旁伺候,太后的行为并没有恶意的,就好像…在观察她。
就这么在寿康宫待了两日,她便被太后嘱咐,跟着竹息给皇帝送了一壶清酒来。
竹息早已经完成任务回去,留下雪晴给皇上布菜,此时皇上眼眸漆黑如墨,静静地看着旁边眼眸微肿,眼角发红,连胭脂水粉都遮盖不住哭过痕迹的美貌女子。
她这是又偷偷在私底下哭了?
他示意伺候的宫人下去,只留下她一人,今晚也是时候让她绝了要出宫的念头了。
“陪朕用一顿晚膳吧。”
“皇上,这不合规矩。奴婢怎么能跟您一块用膳呢?”
雪晴站在皇帝旁边甚是不好意思,祖宗规矩,即便是皇后也要站着伺候皇上用膳呢,若她是嫔妃自然可以恃宠而骄,无伤大雅地撒撒娇坐着吃饭,
可此时她只是个小宫女,这怎么能成?
“无妨,朕让你坐,你坐便是了。”
“是。”
雪晴这时候才发现,今晚这一桌子菜几乎都是她爱吃的,所说是巧合,她是不信的,
能对她生杀予夺的上位者能关注她小小的饮食喜好,她心里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