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也只有回到房,才有片刻安宁,她就像一只活泼的花蝴蝶那样,会围着他不停的转,给他按摩,揉揉已经紧绷着的脑袋,会讲她那些粗浅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会聊些从下人们那里得来的趣事,
会跟他谈诗词歌赋,夏日里赏十里荷花,冬日里陪着他看星星看月亮,倾听他的抱负、他的心之所想,
还会做好吃的点心,好吃的菜肴,不必拘束什么食不过三,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痛痛快快。
她还会蹲在他面前宽慰他,就像小太阳似的温暖着他,数年下来,
美丽动人如她,柔弱温婉如她,温暖心善如她,聪慧伶俐如她,亦或者像一只美丽温顺又偶尔亮出爪子的猫儿的她,
都让他越发欢喜…着迷。
“皇上究竟从何时开始的?”
雪晴抬起头看向皇帝,她咬了咬唇,好一会以后还是决定要开门见山地问一问,能成为皇帝的人都不简单,想要从他眼皮子底下耍小手段,无疑是在找死,
在这一刻,她庆幸她所有的对他的勾引尚在谋划阶段,要不然,纵然她再美,又跟后宫里那一个模子出来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呢?
“从雪地上遇见你的那一刻,朕便心动了,你那时虽年幼,却已有倾城之貌。好色慕艾是人之常情,朕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免俗。”
皇帝笑着回忆那年,雪地初见,她就仿佛一只倒在雪地里的小羔羊,整个人蜷缩成个小团子,
倒在了他去后院的必经之路上,那日他刚被皇阿玛狠狠责骂一番,心绪不佳之时,正是情绪波动厉害的时候,也正是他内心最为脆弱之时,
便遇到了她这么一个容色倾城的女子,他以为,这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如若不然,怎么会在那一日,那一刻正好被脆弱的他遇到呢?
后来,她一点一点地打破他多年习惯,从前他最是守规矩,后来,面对她的时候,他自以为的底线便一退再退了。
偏她还不自知,只以为他对她的偏爱只是自个儿当差当得好,一天天在他面前嘚瑟,傻乎乎得可爱。
“奴婢哪有那么好?这后宫里的美人如花园里的花儿一样,多得都数不过来了…”
“可只有你,让朕在人群之中第一眼看见你,也只看到你了。”皇帝握住雪晴的小手,认真地说。
“奴婢…”
皇帝握住雪晴的手紧了紧:“雪儿,你已经不再是奴婢了!”
雪晴抽出手,背过身去啜泣着说:“嫔妾该感谢皇上免了嫔妾为奴为婢的苦楚吗?”
“雪儿,你知道的,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站起来,从雪晴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用低沉如美酒般醇厚的嗓音说:“做朕的女人,接受朕!”
雪晴说着说着,大颗大颗地眼泪便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滴在皇帝的手背上,烫在了他心里:“嫔妾没得选,不是吗?”
“是朕用了手段留住你了,怪朕!”皇帝把雪晴转过来,笨拙地用帕子给她擦去眼泪,“朕想过放你走。”
“真的?”
“嗯,只是后来朕想着想着,便又舍不得了。你这个傻乎乎的,出了宫受了委屈,谁给你出气?”
“皇上这话说得,嫔妾在这后宫不得受更多的气呀~嫔妾在这后宫里,除了依靠您,求您怜惜,求您庇护,嫔妾便再没有别的法子了!那一个个主子娘娘,都不是好相处的。”
雪晴只要一想到华妃曾经罚她在雪地上跪了半日,身体便不由得被唤醒那日冷彻骨髓的痛苦,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你放心,朕会护着你的。”
皇帝摸了摸雪晴的小手,冰冰凉凉地,她的身子着实柔弱。寻过太医来为她诊治,只说是娘胎里的弱症,身体体寒太过,只能慢慢调养。
“可是冷了?”
皇帝岔开话题,并不想承认他对她并不光明磊落,其实若他对她坦坦荡荡,确实有无数种法子让她安然,可正因为他对她并不坦荡,所以如今强取豪夺以后,总觉得愧疚于她。
“皇上还没回答嫔妾,您喜欢嫔妾什么呢?若皇上只是见色起意,那便太肤浅了。”
“若无美貌皮囊吸引,朕如何能察觉你美丽的皮囊下,一颗心如此吸引着朕呢。”
恰在此时,苏培盛走了进来,身后布菜的小太监整齐地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不一会儿,一盘盘冒着热腾腾香味的菜肴便上桌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伺候布菜的宫人一一退下去,雪晴看着一桌子她爱吃的菜肴,糖醋烧茄子,地三鲜,竹笋炒肉,清蒸鲫鱼,香酥鸭,小炒肉片…
“吃点糖醋茄子开开胃?”
说着,皇帝给雪晴夹了一块到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其实像这样两个人无拘无束的吃饭,从前在王府的时候还可以,登基之后,